铁木做的镇纸,分量十足,砸在身上宛若大棒打下,痛得忠勇侯忍不住闷哼一声。
但他已经无心在意皮肉上的伤痛,喊道:“陛下,臣没有,臣冤枉啊。”
萧靖凡冷眼睨着他:“账册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盖着你李佑的私印,朕有何处冤枉了你?”
忠勇侯捡起地上的账册翻看片刻,抬头看向皇帝:“陛下,臣的私印于四年前丢失过一次,以免被有心人利用,臣特意换了一枚印章,与原先的有些许不同,还请陛下明鉴。”
说着,他从袖袋里取出一枚小小的印章,与账册一起高举过头顶。
小安子下来将印章和账册取走,转呈给皇帝。
萧靖凡将印章沾上红泥,盖在纸上,与账册上的盖印对比。
私印多用篆书,不仅刻录姓名还会通过后缀或者回文彰显身份与信义,忠勇侯的这枚私印也不例外。
两枚盖印乍看之下并无什么区别,但若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新的那枚盖印上的“李”字(打不出来,请自行想象篆书)竖着的那一笔要短上一小截,且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梅花印,若不细心分辨,还以为是没印上去。
即便差别很小,但两枚盖印确实是不一样的。
盯着桌上那枚新鲜的盖印,萧靖凡几乎要冷笑出声。
【哦莫,这乍眼看过去新旧盖印几乎没区别,足够拿来糊弄,难怪忠勇侯这般有恃无恐。】
楚流徵瞧着底下神色还算镇定的忠勇侯,很想把另一块镇纸拿起来砸下去。
个人渣!!
萧靖凡命人将账册和盖印拿给百官看。
董毅和大理寺卿看得格外仔细,心道忠勇侯这枚私印丢得还挺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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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当前,当即便有与忠勇侯府交好的官员出列替忠勇侯说话。
“陛下,忠勇侯府历代忠义,一片赤胆日月可鉴,还请陛下莫要轻信小人之言,寒了忠臣的心呐!”
“陛下,此子无凭无据诬告忠勇侯府,该施以重罚,以免他人效仿。”
“陛下,此子身后或有他人指使,理应严查。”
“陛下……”
……
接连有七八个官员站出来替忠勇侯说话,仿佛萧靖凡不立刻将王亓这个敢诬告忠勇侯的草民打死就天理难容。
王亓死死咬着唇,眼底恨意和疑惑交织,不明白为什么他拼死护住的账册突然间变成了无用之物。
那人不是告诉他只要有这本账册就能让忠勇侯府抄家灭族吗?
“小子。”谢辉忽然蹲下来,低声道,“你若不想死,想替全庄上下报仇,就赶紧把其他证据拿出来。”
王亓看他一眼,摇摇头。
也不知是没有别的证据还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理由。
见他如此,谢辉也没再多言。
董毅和大理寺卿对了个眼神,心道面热心硬的谢指挥使怎么突然管起闲事来了?
忠勇侯府一派的官员吵着要皇帝严惩王亓,那一个个的恨不得替皇帝做决定,而忠勇侯这个当事人倒是扮起了无辜委屈的小可怜。
事发突然,萧靖凡暂时没有头绪,正想使一招拖字诀好好调查一番,忽然有羽林卫来报,又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连告御状都扎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