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子眼神阴郁。
郑二公子慌神了,问道:“爹,怎么办?要降价吗?”
郑老爷子怒道:“荒唐!降价?你是能降到三十五文一担还是能降到四十五文一担?”
郑二公子脸色发白。
郑家是今冬第一场雪后囤积的炭,那时候炭火价格已经上涨了不少。
他们不知道的是,佟华琼在夏天已经以极低的价格把平川市面上的炭火囤积了一部分,深秋时陆家和黄家出手把宁城的炭都给囤积了。
等到郑家囤炭时,大部分炭火商手里已经没有炭,为了做郑家生意他们不得不从外地调炭,从外地调集的炭增加了成本。
因此郑家每一担炭的成本就要八十文到九十文一担。
这也就是郑老爷子说的,无论郑家怎么降价都不可能比佟华琼和陆家的炭火价格低。
郑二公子掏空家底子的囤积的炭只怕要砸在手里。
想到此,郑二公子冷汗涔涔。
他承诺给五皇子母家的十万两银子该从哪里拿?
郑二公子恨谷瑞年耍了他,恨佟华琼和陆家断了郑家的后路,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郑老爷子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灰败。
遇到佟寡妇就没有好事。
他真想给小儿子一巴掌,这一把只怕要输光家底子。
一想到大儿已死,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了,举起的巴掌拐个弯对上了最先把炭火涨到十两银子一担的掌柜脸上。
“蠢货,谁让你把炭火定那么高的价格?”
掌柜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郑老爷子。
他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
明明他是看东家的眼色揣摩东家的心思行事,若没有东家的首肯,打死他也不敢把炭火价格涨到十两一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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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把聚福来卖炭的消息告诉东家时,他说一个寡妇不足为惧,郑家不屑和寡妇打擂台,郑家的炭火坚决不降价。
其他的掌柜一脸同情的看着挨了巴掌的掌柜的,心里都在想如何跑路了。
“好啊,我竟然败给了一个寡妇。”郑老爷子咬碎了一口牙。
郑家父子在家里把所有怒火朝佟华琼喷去,他们不知道的是,郑家囤积的炭火大部分还是从陆昭昭手里囤的。
当初陆家一出手,全城的炭火都流到陆家。
郑二公子从谷瑞年嘴里得知今冬是极寒天气时,陆家已经将市面上的炭火囤积的差不多了。
郑家囤积炭火的消息瞒不过陆家。
陆昭昭从谷桃花嘴里听说过郑家的恶行,加上她去万柳书院探望谷惊蛰,亲眼看到过郑二公子刁难谷惊蛰,陆昭昭一怒为“红颜”,摆了郑家一道。
陆昭昭算盘了一下,陆家各大商铺囤积了五十万斤炭火,她命伙计分出二十万斤卖给了郑家。
她笃定郑家会将炭火抬高到离谱的价格疯狂割韭菜,而佟华琼的二十万斤炭火会打破郑家的贪婪。
等到郑家的炭火砸在手里,她再和佟华琼联手以极低的价格从陆家手里将炭火买走给平川百姓做慈善。
佟华琼也是接到陆昭昭的信,才知道陆昭昭对郑家炭火生意的插手。
她捏着信心里感慨,不愧是自己选中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