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娘虽然不过才刚过了七岁生日,但她可是个聪慧的小孩儿。
就连蒋淮都说了,这学堂里头的娃娃们,也就李月娘那是他读过两三遍就能跟着说出来的了。
所以,这会子李月娘见于珍娘一脸逗孩子的模样,她就好似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出来。
这小模样逗得于珍娘抬手摸了摸李月娘的头毛去,“你还学人唉声叹气啦?”
李月娘摇摇头,对着于珍娘再次招了招手,于珍娘低下头去,把耳朵再次贴近李月娘的小嘴巴,就听李月亮在她耳边小声说:“阿娘,我知道那招赘的事。
就是月娘大了,招赘男子来家和月娘生小小月娘。
月娘知道,若是月娘不招赘就得嫁到旁人家,给旁人生小小月娘,就和阿娘一般了。”
说过这话,李月娘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于珍娘抬起头她挑起眉头心中属实惊讶了起来,未等她开口问些什么,就听李月娘仰头对她又说:“阿娘,我要是如阿娘一般了,将来,谁来给阿娘养老送终呢?
先生说了,‘首孝悌,次见闻’,先生还说了‘香九龄,能温席’。
我虽还不到九岁,但也知晓阿娘生我养我,我该孝顺阿娘的。
阿娘,月娘将来不出嫁,只招赘,留在家中陪阿娘,给阿娘养老送终!”
(首孝悌,次见闻。香九龄,能温席。---皆来自《三字经》。)
小月娘的话惹得于珍娘眼中的泪珠子都要满溢出来了,她看着眼前这张小脸,再是忍不住了,只一把给李月娘揽到了自己个儿怀里头去,抱着李月娘小小的身子,把头埋在李月娘的身上,她咬着舌头默默地哭了出来。
而这时候坐在上首的李十月觉得时间足够了,这才对着下头坐着的石头喊了一声儿“阿兄!”
石头老大一个人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墙上,拿起上头挂着的铜锣,在李十月点头的目光之下,“锵锵锵”的敲响了铜锣。
这是在之前李十月就和石头说好的,只要她喊了石头,石头就去敲锣。
铜锣的声响终归是压下了在祠堂之中吵吵的众人,李十月见众人都朝她看过来了,这才“哈哈,哈哈”的笑了两声儿出来。
她这两声儿突兀的笑,只让人觉得胆颤心惊起来。
之前呵斥李十月是“疯魔”了的李有福,他这时候才想起来李十月的狠辣来。
李有福他低头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八叔族,八叔祖那断掉的手指已经结痂长好了,但少了半根手指的人,终归不是个完整的人啊!
在李有福身后头坐着的那几个汉子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敢抬头去看李十月一眼。
“你们啊,总是如此大惊小怪的。”
随意了瞥了李有福那边儿一眼后,李十月转过头把祠堂这从左到右的几堆人都给一一看了一遍去。
李望水、麻子、痦子这些自己人是一堆;李有福那边儿又是一堆;还有一堆是王家的十几户人;
哦,还有刘家屯原本的住户,刘老丈、刘婆子和小栗子他们三个。
“我先不说我定下这条规矩的缘由,只你们自己个儿在这祠堂里头瞧瞧吧。
咱们屯子现如今尚未出嫁的女娘能有几个?”
听了李十月这话,蒋淮这会子才觉出自己之前一直觉得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来。
“是啊,刘家屯现如今也不过才有三个尚未长成的女童罢了!
十来岁尚未出嫁的女娘,就只有李十月她们三姐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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