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蒋承旭来说,所有的困难没有一个是能够克服的。
他坐在还剩半截的炕沿上,头顶是滴答的雨水,墙上是斑驳朝下滑落的泥块,脚下是淤积泥浆,心底是燃烧的怒火。
“承旭哥,要不我去木匠那里换一张床过来?”许漫漫小心翼翼地道。
她手上没钱,如果蒋承旭愿意,就要给她钱。
“去啊!”蒋承旭咬着牙关低吼道。
“我,我钱不多了。”许漫漫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可能,可能不够。”
这也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巴住蒋承旭不放的缘故,她妈妈蹲笆篱子去了,许立群是不会给她寄钱的,而她的生父更加指望不上。
她时至今日还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叫什么名字。
更加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她一个弱女子在这乡下,不想吃苦,又想好好活下去,就只有嫁人一条路了。
如果一切能够回到当初,她一定会选择江行野,而不会选择蒋承旭,也难怪,许清欢一脚踹掉蒋承旭,而宁愿和江行野订婚。
她悔不当初,但也别无选择。
四下里没有人,蒋承旭一脚踹向许漫漫,得亏她退得快,但腿还是被扫到了,疼得龇牙咧嘴。
许漫漫藏起了眼底的恨意,抓了一件衣服遮挡在头顶上出了门。
刚才屋里都去看热闹了,许清欢关上了门,就进了空间,她将药材配好后,就在药庐里制药,这里工具齐备,用的还是灵火,省时省力,效果还好。
药剂制出来后,许清欢再搓成药丸子,放在北窗下面的簸箕上风干。
听到外面有动静,许清欢洗了手从空间里出来,就看到乔新语他们都回来了,江行野走在最后面。
“快去换衣服。都淋湿了,什么好热闹,非要去看。”许清欢捅开灶膛,准备烧了一锅热水。
“幸好去了,唉,别说,去了才知道原来陆念瑛竟然还想住进咱们这屋子里来。”
乔新语和于晓敏绘声绘色,两人跟说数来宝一样,把刚才的热闹场景还原。
她俩乐得狠了,忘了刚才江行野也是一起跟进来的。
江行野一路沉默,进了屋后直接去了许清欢的房间里,两人没有注意到他也情有可原。
“我们今天也是涨了见识,没想到你家江同志的嘴还这么毒呢,我要是陆念瑛啊,我一头撞死了。”乔新语摇摇头。
许清欢也忘了江行野在她房间里,“呵,谁让她欺负人了,难道只许她欺负阿野,就不许阿野反驳两句?”
“这是反驳吗?我看啊,这是想用毒舌把她毒死。你就护着吧,我也没说你家江同志不该啊!”乔新语点了一下许清欢的额头,“重色轻友的家伙。”
许清欢没说什么,倒是于晓敏在一旁笑道,“她自己的男人她不护着?你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护食啊?”
“什么护食,这叫护短。”
三人笑起来,江行野在屋里听着,既甜蜜又有点羞涩,耳朵和脸一起红了。
许清欢把水烧热,乔新语和于晓敏各舀了一盆回房间,她们上身没有打湿,裤子膝盖以下全湿了,怕着凉,许清欢让她们把脚泡泡。
锅里还剩一半水,许清欢这才想起来,刚才看到江行野进来过。
她进了房间,果然,看到他坐在椅子上,正拿着初二的语文书在看。
雨太大,他两个肩膀,还有半截裤腿都是湿的。
看到许清欢进来,本来就没怎么专注的他抬起头来,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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