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陆南亭都懂,但这段真不能播。
见他还不甘心,顾兰溪默默伸手,把他按了下来。
也没什么不能播的。
陆南亭不是个能忍的,尤其在她面前,但凡几句话戳到肺管子,说不定直接就炸了。
今天这事儿,责任大部分在她。
她头回录综艺没经验,以后会记住。
哪怕气得要死,也会等到私底下再发作。
被她按住,陆南亭瞬间就像一只刚淋了暴雨的老母鸡,叽叽咕咕一阵儿,最终还是蹲下来,垂下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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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溪忍笑,把他手掌摊开,在他手心里不断的写“6”。
陆南亭扭过头不看她。
手心有点痒。
他懂她的意思,一切看在钱的份儿上。
就像金豆儿可以治好密恐,六百万也能治好他的忧心忡忡。
讲粗话没事儿,消个音,身边人被网暴也可以避免,到时候发个微博解释一下就行。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买单。
而且正常夫妻,总是甜甜的,连架都不吵,也太假了。
陆南亭之后再未说过删素材的事。
“作为公众人物,我们最该做的,是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管好自己的嘴,而不是等事情发生后,再来为难别人。”
飞机落地,两人拉着行李,在人潮中,陆南亭突然听到身边人说了这么一句。
要不说心意相通呢?
他也是这么想的。
陆南亭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从机场到民宿路上,又录了一点素材,问他俩对这趟旅行的期待,以及对其他四位嘉宾的看法等等。
这次两人说话都特别保守,全程没什么亮点,编导虽然遗憾,但也没有说什么。
就飞机上拍到那些,导演就能蹦起来抱着他们挨个亲一遍。
民宿是个民族风小院儿,白墙黑瓦,院里有水池,养着锦鲤,屋檐宽大,底下放着个实木方桌,桌子周围,放了一圈竹子做的圈椅。
院子一角有棵美丽异木棉,正在盛花期,亭亭如盖,比房顶还高。
“这树树干有刺,所以才会围起来。”
见他仰着脖子看,顾兰溪就给他介绍。
“果荚炸开,就是一团团棉花,我小时候跑公园摘了很多,拿来做布娃娃。”
“你还会做布娃娃?”
“技术很烂,没做成,后来做了枕头,比布娃娃好。”
她的枕头用了很多年,又冷又硬,没人给她换,她自有办法和手段。
顾兰溪说起这些,十分得意。
至于当年多么羡慕邻居家小孩的芭比,却是只字不提。
陆南亭听着这些,暗叹口气,把她抱怀里,轻轻拍了拍。
好吧,他的小公主,不是没有公主心。
只是手艺不行。
真是让人又心酸又好笑。
“那么高的树,你能爬上去?”
“你傻不傻?树干有刺,我怎么爬!”
“那你怎么把棉花弄下来的?”
那么高,就算能举起那么长的竹竿,也会颤颤悠悠,对不准吧?
顾兰溪就跟他比划:“那种薄薄的小小的鹅卵石,就这样,瞄准,打下来。”
“这么厉害?不会砸到人吗?”
“那你找个没人的树嘛。”
“真这么准啊?”
花园里有条小径,石板路边洒了不少鹅卵石,顾兰溪找了块合适的,眯着眼睛,微微弯腰,手一抖,鹅卵石先落地,粉色的花朵颤颤悠悠后落下来。
顾兰溪脚尖点地,冲过去摊手,那朵花正好落在她手心里。
“来~”
见她冲着自己招手,陆南亭笑着走了过去。
“呀,谁家小郎君,可真好看呀!”
细细的花枝,插进他鬓发里,他就那么站着,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