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殿中,李二陛下和李斯文分坐龙案一侧,皆是沉吟不断。
时间不算短的沉默后,李二陛下霍然起身。
但当他的眼神,扫过段志玄遗留下来的凉州军图,想起刚刚李斯文的桩桩妙计...到嘴的硬气便悄然软了下来。
罢了罢了,今天再怎么说,这小子也是立了功劳,受了委屈。
“丹书铁券乃国之重器,非社稷之功不可请赐!而且...这丹书铁券,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权威,可知李文静,赵文恪等人因何而死?”
李斯文眨了眨眼,而后点头。
高祖李渊整的烂活嘛,不过皇帝突然跟他说起这俩人...是想干嘛?
于是不动声色的,将辇车上的金装锏随手抄起,搭在了龙案上,手上还沾着之前故意撕裂胸膛伤口,而留下的暗红血渍。
“你要干什么?”
李二陛下下意识瞅了眼,龙案上那几乎有小孩手腕粗细的金装锏,不仅是勃然大怒。
好你个臭小子,朕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拿武器吓唬自己?真是活腻歪了!
李斯文当然不敢真动手,打又打不过。
只是促狭的瞄了眼,一脸震怒的李二陛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瞧你那胆量,还天策上将?
同时掐好皇帝的忍耐底线,赶在他破口大骂,或者大打出手之前,一本正经的扯回正题:
“比起刘、赵二人是如何遇人不淑,臣更清楚,秦伯伯于乱战中舍命救驾,战后陛下赐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殊荣。”
“而比起秦伯伯剑履上殿的威风,区区丹书铁券,不足为奇。更何况臣之所求,不过一个心安。”
“若是陛下能保证,等臣因罪下狱后,不管是臣的身家性命,还是曹国公府上下老小都能安然无恙,那这道丹书铁券不要也罢!”
李二陛下差点就气笑了。
混小子还敢和朕隔这邀功,你哪来这么大脸,觉得自己功劳堪比叔宝?
细细数来,自秦琼投效自己开始便身经百战,摧营拔寨屡立奇功,舍身救驾之举更不下数次。
哪怕因此忍受十年毒疮的折磨,差点衰竭而死,也无半句怨言,甚至昏迷前还在叮嘱李斯文,不要冒犯圣颜...
想到这里,李二陛下又差点掉了眼泪。
不吹不黑,叔宝也绝对称得上一句忠义两全。
哪怕赐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这三道破格殊荣,在他心里,秦琼也绝对是受之无愧。
更不要说,十数年来秦琼恪尽职守,不曾有半分居功自傲。
若不是今日之事,涉及到了昔日兄弟遗孤的性命,不得已而暴露剑履上殿的存在,或许直到秦琼逝去,这道殊荣也不为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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