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里头,周昭只认得陈钰钊,根本不知道谁从前是陶上山的左膀右臂。
他不是这里最年长的,周昭怎么看出他是这一帮人的管事?
周昭冲着崔沥笑着摇了摇头,“目前没有这个打算。今日推来的卷宗还堆在你的桌案边,因为来了新的廷史的缘故,你没有擅自做主分发下去,所以你是管事的再明白不过。”
周昭没有说的是,陶上山成天要死不活的。
同样是不怎么管事,陶上山的这一队人马安静得像是死了一般,这说明他的手下一定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约束着大家。而她看了一圈,只有崔沥有这个气势。
崔沥听着,微微松了一口气。
“欧见鹿、欧见深,他们是一对兄弟,他们在长安城可以说是万事通,三教九流、花街柳巷里的门道最是清楚不过。”
这欧家兄弟生得白净俊美,可身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痞气,看上去不像是廷尉寺官员,倒像是街痞无赖,官袍一脱就要去当街调戏民女,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王渊在这里待了七年,李禹六年;史乐从前是右院严廷史手底下的,转来左院两年。这三位都精通律法,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崔沥这般一说,这三人都有些局促起来。
王渊一看就十分的油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整个人像是直不起腰,这人显然是个老油子。要不也不能流水的廷史铁打的王渊。便是她爹周不害,都没能在这廷尉寺里待到现在。
李禹则是个十分沉稳的三十岁左右男子,他面色如常,看不什么深浅来。
只不过周昭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料,虽然同样是廷尉寺官袍,但是他这一件明显要质地上乘许多,显然是家中另外缝制的。而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碧玉,想必是出身世家豪族。
史乐年纪最小,看上去不足二十岁,一张脸臊得通红,头都不敢抬。
在他的腰带上,插着一把短剑。
短剑的剑鞘并不华丽,剑柄多有磨损,而史乐手上有不少老茧,此人是个有功夫在身的文官。
史乐感觉周昭在看他,更是险些憋不住了。
夭寿啊!整个廷尉寺谁敢在周昭面前说精通律法倒背如流啊!
他们这些日子为什么熬天熬地,就差住在廷尉寺里了,还不是因为被周昭批卷宗的速度给吓到了?
“最后一个是陈钰钊,周廷史识得,崔某便不多言了。”
陈钰钊听到自己的名字,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我擅长……”
陈钰钊原本想说自己擅长查案,可一想到周昭,又不好意思班门弄斧了。
“我喜欢查案,对于律法也还算精通,从前在地方待过。”
周昭微微颔首,“甚好。”
“卷宗还按照此前的来,你们批阅过后,放在我桌案上,我会复批。
若是有案子,诸位只要感兴趣,都可以同我一起查案。我这里只有查案判案两件事。
别让人笑咱们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我会毫不客气揍到他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