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悦从前只在将军府蹭到过,这次入宫算是能喝个痛快。
谢清从前在宫里就不太喝凉的,也不怎么喝酒,她看到颜悦喝第三杯的时候,就抬手盖住了酒杯。
“切忌贪凉,也不可贪杯。”
她居然还注意到了颜悦是喝的冰镇葡萄酒。
颜悦的月事期,总是肚子疼,她成亲之前,每次都是靠硬熬过去,后来成了亲,每次许钊都会提前预备好汤婆子,这样以来就能缓解疼痛了。
自从谢清入宫同她住一起之后,就发现她夜里喜欢踢被子,独自在宫中不必去面圣时,穿得也过于单薄了。
说到底是吃食上不注意,加上穿着习惯都贪凉。
长久下去,身体必有亏损。
颜悦也是这次同谢清住在一起,才有这样突出感受的。
“长姐,你从前也是这样管着单子寅的吗?”
谢清笑着看她一眼:“怎么,嫌长姐管多了?”
“不是,从前只有我娘会这样管着我,可我总同她斗智斗勇,我娘气急了还会来跟小舅舅告状呢。”
赵乾笑道:“朕还记得你娘如何在心中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个小冤家,日后让朕替你寻个恶婆婆,让她去管束你呢。”
“我娘管不好我,是因为她爱我,总在妥协和让着我,她才不会忍心让您给我找个恶婆婆呢。”
赵乾深以为然:“若是朕当朕给你找个恶婆婆,你娘第一个要来找朕麻烦。”
“许钊就很好。”
许钊自然是好,他娘是小妾,早就被大夫人折磨死了,如今他受重用,又被外派出去,连许嵩和都管不到他们。
这才是关心爱护颜悦的长辈,会给她择的好夫婿。
即便是许钊的亲娘还在,许钊如今是尚郡主,他娘也不敢造次。
颜悦出嫁之前,颜夫人还特意提醒过她:“不可因身份仗势欺人,若是你不对,爹娘都会帮理不帮亲,单子寅也不能助你嚣张气焰。”
即便她不说,颜悦也明白,她的家里人全都是个顶个地讲道理,不会有谁支持她欺负人。
但等成亲之后,颜悦就更不用操心这些了。
许钊实在是个很好的人,而且也很聪明,很懂得怎么安抚颜悦的情绪,他们根本吵不起来。
谢清问道:“在郡马面前,不敢喝凉的吧?”
颜悦撅了噘嘴:“在京中时,是不许的,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哄着我,去了西南就更没机会了,那儿哪来的冰呀。”
许钊自幼并不被族中人高看一眼,为了读书已经吃尽苦头,从来也没有骄奢淫逸的习惯,但仍旧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了颜悦最好的生活。
颜悦婚后还说过他一次:“忆苦思甜也不必日日如此,我吃什么你也一同吃呀,你吃菜我吃肉,如何算得上夫妻一体呢?”
她担心许钊还要坚持,昂首挺胸地威胁他:“你若是还不吃肉,我也不吃了,到时候小舅舅见我饿瘦了,肯定要责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