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风看了过去。
医师退下，房间里只留下了李怀姜的心腹。
李怀姜坐在一边，她也想看看林秋风能够吐露出什么东西。
“我们已经知道你是青门关幸存下来的人，你在青门关，到底看到了什么？”
沈含玉不知道沈言之查到的东西是不是和青门关有关系，齐连生倒是出现在青门关过，但齐连生并不是死在青门关。
往事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很难调查了，只能问从那件事活下来的人。
林秋风躺在床上神色平静，没有要和沈含玉说下去的意思。
妙翠捧着纸笔在旁边侯着，只要林秋风愿意写下来，对他们会有很大的帮助。
李怀姜指尖轻点桌子，这林秋风一直油盐不进的，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青门关死了那么多人，你若是看见什么，肯定知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且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是害怕那人找到你？”
林秋风眼神动了动，似乎是对沈含玉说的话有所触动。
李怀姜慢悠悠地说：“不如动刑吧，好吃好喝供了这么久，我也是没什么耐心了。”
沈含玉和李怀姜对视一眼，明白了她的用意。
听见动刑，沈含玉注意到林秋风的身体抖了一下，有着明显害怕的神色。
知道害怕，那就不是毫无弱点的。
“林秋风，只要你愿意说，殿下自会保全你，这些天你待在公主府也该感觉到这边有多安全了。”
林秋风缓缓坐了起来，妙翠眼睛一亮，递上纸笔。
看着送到眼前的纸笔，林秋风还是选择拿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李怀姜身上，李怀姜能保全魏剑锋，自然也就能把林秋风保下来。
只不过林秋风这身体情况，华佗在世也没法救他，李怀姜只能说暂时吊着他的命了。
林秋风开始写，沈含玉坐下来等着，这一次林秋风给的信息肯定能把沈言之查到的都给串起来。
林秋风的手有些颤抖，但笔下的字迹却依然清晰。
他写得很慢，似乎每一笔都在斟酌，每一字都在回忆，沈含玉和李怀姜静静地等待着，房间里的气氛凝重而紧张。
终于，林秋风停下了笔，将写满字的纸张递给沈含玉，沈含玉接过纸张，迅速浏览起来，眉头逐渐皱紧。
“青门关……果然有问题。”沈含玉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震惊。
林秋风抬手，点了三个字。
姜风晓。
“姜风晓是谁？”沈含玉直接问了出来，她想起沈言之那几张纸上，把这个名字似乎是拆成了两份。
李怀姜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姜风晓？！”
看李怀姜的神色，肯定是认识的。
“那是赵相的干儿子，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赵相也没在明面上承认过，这姜风晓，的确有好几年没在长安露过面了。”
沈含玉皱眉，也就是说，姜风晓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了。
这纸上所写，林秋风被埋进青门关那个万人冢时，最后看见的人是姜风晓，姜风晓带着人马将青门关这些人都给埋葬在那边，遮掩了所有的罪恶。
李怀姜默念着这个名字，“赵万福，赵瑜，他们家和李璟是姻亲，我之前就怀疑，只不过一直没有把柄，而且赵万福在朝中的声誉颇高。”
经过女学一事之后，赵万福的名声就更好了。
如此看来，这赵万福和李璟当真是一类人，一样的伪善，还装的那么好。
这又牵扯到赵相，沈含玉深吸一口气，怪不得阿耶会死，都查到了姜风晓身上，太子和赵家肯定不会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