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一眼看穿何夫人心中所想:“没有,他没有胡乱攀咬任何人,一句含沙射影之言都无。”
何夫人敛眉:“此事非同小可,你若不信,当真事发,失职之责无以推脱。你若信以为真,因此误判阴差阳错误大事,亦是罪责难逃。最怕……最怕你被人利用。”
“夫人懂我。”何知府沉沉叹口气,“为今之计,只得警醒些,小心斟酌,慢慢试探。”
施厚琼给他带来的消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轻不得重不得,事关倭寇,又牵动一府安宁,何知府更不能轻举妄动。
回到府邸的施厚琼,第一时间去了书房,书房有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脸上带着疤的男人等着他,男人肌肤比关外的人还黝黑。
“何时行动?”男人声音粗犷。
“再等等,等我将商家小女儿调离徽州府。”施厚琼道。
“区区一个女娃,倒让你谨慎起来?”男人对施厚琼满目讥讽。
“你若瞧不起这小女娘,不妨亲自去试一试。”施厚琼不理会对方的态度。
“我会怕?我这就去宰了她。”男人抓住腰间的倭刀,眼底凶光迸射。
施厚琼看着男人走到门口,背过身:“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大将军派你来协助我,你若打草惊蛇,或折在这个小女娘手里,莫怪我如实上报,届时你的兄弟妻儿会被大将军如何处置,可怨不得我。”
“你!”男人愤然转身,眼神冰冷。
施厚琼无视对方的恼怒和已经拔出一截的森白刀刃,神色漠然:“左将军在江上几次逃脱徐天行追击,最后遇上你口中的小女娘,也被她一箭射杀,你以为她仅凭运气?
当初你们设下天罗地网在府城外围杀程赦,又是谁使得你们口中万无一失的计划功亏一篑?
还有你们潜伏入府城的大计,也夭折于她手中。”
男人的怒气稍敛:“你要如何将她引走?”
“快了,到时你自然知晓,说不得还能将程赦一并引走。”施厚琼如死人一般毫无生气的脸绽开一抹笑,这笑容在微暗的烛火之中格外诡异。
“哼,静候佳音。”男人冷哼一声,悄无声息离开。
施厚琼对商名姝的忌惮,商名姝实属未曾想到,她一直在防备施厚琼,从未想过施厚琼为了对付商家,要先把她引走。
她这几日心绪不佳,商梓姝闭关研究新茶,整日待在府中,累了便来寻商名姝学习经营之道,渐渐察觉商名姝的异样。
“怎么了?这两日都有些神不守舍?”
商名姝没有隐瞒:“程勉上一封信是三日前。”
程勉对商名姝格外殷勤,信几乎每日一封,偶有两日一封,也是驿站送晚的缘由,她连着三日未曾收到,今日特意派禾木去驿站打听,未曾有滞留。
“你是担心程三爷出事了?”商梓姝了解妹妹,她的情绪绝非因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