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且等一等,容我先与世叔一道……”
“不用不用。”商进梁看得出程赦很疲惫,“贤侄派个能做主的人随我一道去便是。”
程赦看看商进梁又看看商名姝没有坚持,将自己的信物取出奉给商进梁:“家兄在码头,程家营生他可全权做主。”
信物是让程勤知道这是程赦首肯。
“名姝,莫要耽误程二爷太久。”商进梁取走信物,叮嘱商名姝一句。
一则是顾虑程赦的身体,二则是不希望孤男寡女久处。
商名姝明白商进梁更深层的提醒是后者,她乖巧应下。
“我……”
“二位姐姐若不忙,不若留下。”商名姝没有打算私底下与程赦相处,正如商进梁顾虑的那样,他们是孤男寡女。
商府未必没有别人的眼线,他们的谈话听不到,总能见到他们二人一处,传出些风言风语,对她和程赦都不好。
“三妹和程二哥不嫌我碍事便成。”商梓姝没什么急事。
商文姝见商梓姝留下,有人陪着商名姝见外男,就不再坚持:“我去帮着些爹。”
“有劳长姐。”商名姝没有拦着,程赦转手再简单,商进梁接手都有很多事情,尤其是账目和数量清点,商文姝跟着去最能帮上忙。
“一家人。”商文姝笑了笑,对程赦行个礼。
程赦还礼。
商名姝吩咐下人上些点心和饮子,考虑到程赦急需补眠,她没有上茶,也没有拐弯抹角:“程二哥,当日亲自见我,让香茗斋不参与炒茶价,便是为了今日?”
这几日,商名姝想了很多,程赦的消息比他们快不知道多少,他只怕早知道朝廷对囤积的茶叶去向有争议,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赚到这一笔利,可他辛苦奔波一道,尽管会得到朝廷嘉奖,却一点实际好处都捞不到,心里定会不愉。
香茗斋只有从一开始不参与炒茶,之后由香茗斋出来压茶价才能让更多人顾及。
若非得到确切的消息,哪怕香茗斋在这次茶树虫灾中有别的顾虑,亦或者纯粹心慈仁善,也不应该落入众矢之的,在所有人都炒茶价的时候独树一帜,这是和所有人作对,至少也要跟着风向少下手,决不能没有香茗斋的身影,否则事后必将会被整个行业孤立。
只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一直按耐不动,香茗斋关键时刻压制茶价,方能事半功倍。
“不敢相瞒,的确如此。”程赦知道商名姝聪明。
“故而,程二哥早早就打算送一场泼天富贵给商家。”商名姝轻笑。
“我知三娘子心中所想。”程赦也不绕弯子,“若无香茗斋,我自是有人与我分利,只是如此未必不落把柄,如今有香茗斋,肥水不流外人田,何需再冒险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