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蛮国皇宫的大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满室的寒意。
金海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于九龙宝座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指节紧扣扶手,雕刻精美的龙头被攥得微微发白,眼底翻涌着后怕与暴怒,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
“若非张道远派兵救援朕,朕今日,怕是要重蹈先父的覆辙了!”金海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父亲金世博的下场——当年被镇北王周宁的铁骑攻破都城,生擒回大周,囚于大周,不知能否再踏回东蛮半步。
那是东蛮国的奇耻大辱,也是刻在金海心头的一道伤疤。
此番若不是与大周的周立达成秘密合作,王虎带领两万精兵驰援,金蛮城早已在火骑营的铁蹄下沦陷,他这个皇帝,恐怕也只能沦为阶下囚。
就在他心绪难平之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令官脸色惨白地跌撞而入,跪地高呼:“陛下!大事不好!联军王虎将军率领的两万精锐……在追赶火骑营的途中,被镇北王麾下的火骑营设下埋伏……全歼了!”
“什么?!”金海猛地从宝座上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将上面的茶杯震落在地,碎裂的瓷片与飞溅的茶水溅了一地。
联军的两万精锐,那是周立派来的,是他寄予厚望的屏障,如今竟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金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如同坠入了万年冰窟,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废物!都是废物!”金海怒不可遏地一脚踹翻案几,声音嘶哑地咆哮,“王虎那蠢货,带着两万大军,居然连火骑营的边都没摸到就全军覆没?!”
殿内的文武百官皆噤若寒蝉,低垂着头不敢吭声。谁都清楚,王虎的两万精锐覆灭,对东蛮国而言意味着什么,张道远不会再派兵支援金蛮城了。
金海的怒火尚未平息,又一名探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陛下!敌军的火骑营又向金蛮城杀回来了!”
“什么?!”金海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身旁的内侍急忙上前扶住他。他稳住身形,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金石是他的族弟,素来沉稳善战,连他都没能守住金蛮城,敌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悍?
如果再一次杀到金蛮城,想到敌人差点杀进皇宫,自己险些丧命,金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接连的噩耗如同两座大山,压得金海喘不过气。他颓然坐回宝座,双手撑着额头,脑海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