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鑫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那是前一个影卫倒下时留下的，温热的血珠甚至溅到了他的裤脚，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
不等两人有任何反应，“砰”的一声枪响再次划破地牢的死寂。子弹精准地击穿了另一个影卫的头颅，红白之物混合着碎骨溅在冰冷的石壁上，那影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目圆睁，死状狰狞可怖。
胡鑫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轻响。
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着粗糙的石壁，指尖因为过度紧张而蜷缩起来，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亲眼目睹了两个同伴的惨死，每一次枪声都像重锤般砸在他的心上——他比谁都清楚，周宁从不说空话，若不能给出一个让这位王爷满意的答案，下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就是自己。
周宁缓缓收回握着枪的手，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胡鑫，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既然你还是不愿说，那便只能让你体验一下谛听的审讯手段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胡鑫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笃定：“其实，你们知道的那些消息，本王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更添了几分深不可测，“毕竟本王在暗处蛰伏，张道远的军队却在明处招摇，本王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一点点将他和他的军队消灭。”
话音落下，地牢里只剩下胡鑫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狱卒走动的脚步声。
周宁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刀，彻底击碎了胡鑫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胡鑫的身体抖得像筛糠，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周宁，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我说！我说！”
周宁挑眉，示意他继续，指尖却依旧搭在冰冷的枪柄上，那若有似无的压迫感让胡鑫不敢有半分隐瞒。
“统……统领大人让我们潜伏在镇东关，是为了监视镇东军的动向以及您会不会来到这里！”
胡鑫大口喘着气，语速快得几乎连贯不上，“如果您要是想参与东蛮各方势力的争斗！我们要把消息送到大将军张道远那里，他会伏击您的军队。”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还有！大将军张道远和东蛮大将军司马南有了什么计划，能够直接消灭新蛮国的金世武！至于谛听……”
胡鑫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一丝畏惧，“统领陈福说，他已经安插了自己人在谛听内部，具体是谁，我不清楚，只知道对方的代号是‘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