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死为大,不让下葬也太过分了”
“一个死人怎么会是探子呢?”
“镇北王封锁城门是为了防敌,可也不能不顾百姓的死活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人都对着守军指指点点,脸上满是不满。
守城的士兵见状,脸色愈发难看,想要呵斥围观的百姓,却又怕激起民愤,一时之间竟有些骑虎难下,只能死死盯着那支送葬队伍,气氛剑拔弩张。
喧闹声越来越大,几乎要掀翻南门的城楼,守城士兵正手足无措之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队甲胄鲜明的卫兵簇拥着一名中年将领走来,他身披玄色软甲,腰悬虎头佩刀,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南门守将李威。
“何事喧哗?”李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周围的议论声。
拦路的士兵见状,连忙上前单膝跪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快速禀报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将军,属下怀疑他们是敌军探子,借着送葬的名义想混出城去!”
李威眉头微蹙,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痛哭的胡鑫,又落在那口朱漆棺材上,神色渐渐凝重。
他深知镇北王封锁城门的深意,却也明白“人死为大”的道理,若是真不让百姓下葬,传出去难免寒了民心。沉吟片刻,他走到胡鑫面前,沉声道:“你起来说话。”
胡鑫缓缓起身,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将军,”他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哀求,“家父一生行善积德,如今不幸离世,只求能早日入土为安,还请将军成全。”
李威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红肿的眼眶中找出一丝破绽,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纯粹的悲伤。
他转头对身旁的亲兵吩咐道:“人死为大,不让下葬确实于理不合。但军命在身,不得不防——开棺查验!”
“什么?”胡鑫猛地抬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转为深深的纠结。
他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攥着孝服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像是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觉得将军太过谨慎,也有人理解守军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