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焰看了眼江挽。
江挽婉拒,“不了奶奶,我自己能行。”
“怎么了,怕苏启吃醋啊?这小子没有这么小心眼吧。”
苏启不敢接受陆焰剥的虾,只好说,“有,他醋劲儿很强。”
老夫人哼哼笑,“你俩感情是不是特别好?我看新闻里,他简直爱惨你了。”
江挽顺话捡话,“还好,他对我挺好的。”
“那就行。”奶奶说完话看了眼沉着的陆焰,笑的更深。
陆焰取下手套坐了下来,没有打算再剥。
奶奶打趣,“孙子,你觉得挽挽怎么样?”
江挽,“……”
陆焰不带感情的说,“挺好,挺漂亮。”
江挽愕然的看了眼陆焰,脸庞红了一个透。
陆焰紧皱的眉头,忽然松散了。
奶奶,“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孙媳妇回来?怎么启儿那小子都能找到,你怎么不能?”
陆焰不许,只是一味的喝茶。
江挽也不语,只是低头一味的吃饭。
很快剥好的虾就送到了她的碗里,她没敢抬头看剥虾的主人。
何德何能让上司给她剥虾吃。
吃完饭陆焰送她回,临走前,她还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那木质的盒子。
奶奶似乎把她放的很随意呢。
车上,江挽问,“陆总,你答应了奶奶什么条件让奶奶给我修镯子?”
陆焰漂亮的手指转动着方向盘,沉声道,“以前有只猫住在38楼,后来因为好奇楼下的芸芸众生是何等生物,就跳了下去,死了。”
“……”
说她好奇没有好结果吗?
那她不问了。
她弱弱的说,“我会给你钱的。”她不想欠他人情。
陆焰,“没钱不必逞强,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
“什么条件?”
陆焰看着她,“日后再说,你到了。”
到了何娜公寓,江挽下车。
进小区门口时,江良打来了电话。
爸爸在电话里哭了,“你报警了?你妈被抓起来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啊,闺女,那可是你亲妈。”
江挽从没见过爸爸哭,这是第一次。
他的哽咽声如同锋利的雨滴拍打在她的心头。
她说,“爸,无论妈怎么嘴硬,那钱都是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转走的。我会找律师,我会追究到底,直到我妈把钱还给我。”
江良隐忍着哭,他没有骂江挽,可每一个哭声都像鞭子在鞭挞江挽。
江挽及时挂了电话,揉了揉发酸的鼻根,吸吸鼻子。
上楼。
张婶还在。
“终于回来了。”
“张婶,您怎么还没下班?”
“给你们收拾收拾屋子,再把衣服给洗了,然后就忙到了现在。”
“您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张婶去厨房拿出冲好的葛根粉,“喝一杯。”
江挽不想喝,没有胃口,但看张婶这么热心这么关心她的份上,她喝了。
热乎乎甜滋滋的葛根粉,稍微慰藉了她冰凉的心。
张婶盯着她喝,喝完拿杯子去洗干净后下班。
江挽拿手机给张婶发了红包,感谢她的尽职尽责。
刚发完红包,何娜就来了。
“我在楼下超市碰到了陆焰,正好看到了你从他车里面下来,你跟他干嘛去了?不是,你还穿这么漂亮,还化妆盘发,你跟他去约会?”
何娜越说越起劲儿。
“没有的事儿,是他带我去陆家找他奶奶帮忙修镯子,我跟你说过的,再说了我还没离婚,别瞎说。”
何娜跑腿一坐,“行吧,算我瞎说。不过,陆总今年都28岁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女朋友,我之前去过陆氏公司找我老公,听说他一直单身,奇了怪了,这样的精英怎么会没有对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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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不关心。
何娜,“要么他心里有一个难忘的白月光,不想将就其他人,要么就是这人有隐疾。”
“不八卦,我去睡觉。”
“那我也睡。”
江挽躺在床上,想着爸妈,失眠了。
这头。
江良刚把眼泪擦干,高蓉就提着行李箱出来,江威在后面追。
“蓉蓉,这么晚你干什么?你要去哪儿?”
高蓉怒火冲天,“你妹妹可真有本事啊,把她自己的亲妈送去监狱,就为了那50万。我不同意把钱还给她,还了我就跟你离婚,还有这套房子是为了我跟你结婚买的,所以这房子得归我。”
江威急忙道,“给,都给你,那你还走干什么?我们也没说把钱还给挽挽啊。”
“刚刚电话里不就是这样说的吗?江挽说了,得还钱,否则妈就得一直待在监狱,她不在,谁伺候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要我自己做饭洗衣服吗?还是花钱请佣人?我可不干。
再说50万去哪儿了,彩礼就给了我20万,还有100多万没给,我看你们就是想赖账,是不是想等我孩子大了,没法打掉了就只能生下来,所以彩礼也不给了?”
“没有那意思,蓉蓉,你别冲动,把行李箱放下,小心孩子,什么事情我们都好商量。”
江威去拿行李箱,高蓉猛的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行李箱散开,里面根本不是她的物品,而是江良的。
江威一愣。
江良也愣住。
江威不明所以的问高蓉,“你这是…”
“这是爸留在这儿的衣服,我觉得不合适,现在妈不在,我觉得爸还是回家去比较好,可以去找江挽,反正爸的心里只有女儿,偏心的很。”
江威很快想通了,还是得紧着妻子。
蹲下,把衣服整理好,行李箱扣上,起身,对着江良说,“爸,你走吧。”
江良站起来,他开始哆嗦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儿子。
在他妈进了监狱后,把他这个亲爸赶出家门。
“你…”江良的眼泪都还在脸上,说话也在结巴。
高蓉嫌弃死了,“爸,你先把彩礼钱给我凑够再来,到时候我还会邀请你来住。”
江良依旧看着儿子,期盼儿子说句良心话。
江威说,“你听蓉蓉的吧,彩礼钱确实不能少,暂时先出去住。”
江良的舌头打结了,脑子也是晕眩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提过行李箱,背影弯曲,蹒跚着出了这个他和李慧用一辈子积蓄买来的、房贷也是他和李慧还的家。
还没走到电梯口,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了,迫不及待。
江良没忍住的哭出了声。
坐电梯,出了小区后,他朝着药店走去。
……
江挽做了一晚上噩梦,梦到了小时候父母对她的谆谆教导。
要她长大了心疼哥哥,照顾哥哥。
要她长大了给哥哥买房买车。
要她放完学多做家务,别让从河里游完泳的哥哥做。
要她少花点钱,剩余的给哥哥花。
要她多留意漂亮同学,好介绍给哥。
眼睛一睁开,满脑门的冷汗。
耳边还听到刺耳的电话铃声,她喘着气从柜子上拿起手机,“喂?”
“你是江良的女儿?”
“对。”
“我是市一医院的急诊医生,你爸自杀了,速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