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官兵有诈!"
"都别冲锋了!"
望着视线中那面残破不堪的日月军旗,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猛然于沙定洲的脑海中浮现,并令其不由自主的咆哮出声。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沙定洲孔武有力的身躯此刻竟微微颤抖着,眉眼间也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惊怒。
这府城中的官兵,竟是如此狡猾?
"定洲,何事这般毛毛躁躁?"
沙定洲这急不可耐的咆哮声不仅吓了周遭的将校一跳,还让面红耳赤的沙源等人不约而同的止住了争吵,脸上泛起些许不解。
大敌当前,胡言乱语可是会动摇军心的!
"阿爸,官兵是佯装不敌,并未真的弃城而逃!"强压住心中的惊惶,沙定洲伸出粗短的手指,看向看似空无一人的城楼:"这些官兵们皆是俯身躲在角落处,伺机刺杀咱们的儿郎。"
顺着沙定洲手指的方向,表情各异的三位土司及缓坡上的将校纷纷举目朝着不远处的城池望去,惊疑的目光死死盯着正在手脚并用向上攀爬的狼兵。
如若沙定洲所言无误的话,这些狼兵在跃入城楼之后,应该便会...
"擂鼓!"
"停止冲锋!"
仅仅几个呼吸过后,经验丰富的沙源等人便是瞧出了问题所在,并一脸惊怒的咆哮道。
刚刚他们瞧得清楚,有十余名狼兵在同时跃入城楼之后便是再未起身,而其后方的同伴仍在不知疲倦的向上攀爬,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异样。
这个循环往复的过程,至少已经持续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
阴险狡诈的汉人!
他们就知晓,这昆明府不是这么好啃下来的。
"遵令!"
几位土司同时下令,缓坡上的传讯兵们纷纷像是受惊的野马一样窜了出去,迫不及待的传达着停止冲锋的军令。
"一群冥顽不灵之辈!"
终究是掌权多年的土司,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沙源和普名声等土司便将"心痛"的感觉自心底割舍,眼眸中转而闪过一丝阴冷和狠辣。
官兵这等佯装不敌,实为躲在暗处算计的手段实在算不上高明,至多也就是苟延残喘片刻,远远无法扭转最终的败局。
等到城破之后,他们必然会授意麾下的狼兵,将这座以富庶而着称的昆明府城鸡犬不留,以告慰那些平白惨死在官兵刀兵下的儿郎。
"阿爸,"自认为受了官兵哄骗,丢了颜面的沙定洲刚准备主动请缨,重回战场坐镇便听得耳畔旁重现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令他眼神骤然变冷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将喉咙中的话语重现咽了回去。
怎么又有人在军中跑马?莫不是不想活了?
唏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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