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两人来到迷宫2层,离开主路,按照白泽的指示,前往魔镜藏身地。
忽然,关灯了。
两人立刻停下,牵住对方的手,生怕走散。
黑暗之中,气氛尴尬。
“你手心怎么这么多汗?”钟魁为了缓解尴尬,抛出一个更尴尬的问题。
“是你手心出汗吧?”钱叔冷哼一声,“来个2层紧张成这样,出息。”
“我是紧张么?我这是兴奋!”钟魁说。
“一样,都是肾虚。”
“你滚!”
开灯了。
两人立刻甩开手,继续朝前走。
走了一会,又关灯了。
两人立刻停下,这次钱叔没抓钟魁的手,故意抬高一点去抓钟魁的小手臂。
谁料对方也是这个想法,一秒后,钱叔抓住了钟魁的手,还是十指交叉。
“我靠你干啊什么!”钟魁在黑暗中大喊。
“我还想问你呢!”钱叔也很不爽,“下次你别动,我抓住你就行,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呵,凡事多找找自己原因,当年那帮兄弟,哪个跟你有默契?”
沉默来的很突然。
开灯了。
两人松开手,继续按路线走。
钟魁看着前方,忽然问,“老钱,你觉得小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钱叔问。
“装什么啊,他今后肯定是号人物。”
“谁知道呢,可能变成大佬,可能过几天就死了。”钱叔冷笑一声。
“老钱,你越来越悲观了。”钟魁有点惋惜,“当赶夜人时的那股热血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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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热血的都凉透了,我虽然没热血了,但至少还活着。”
“我不相信你真的死心了!”钟魁说,“我们只是缺少一个领袖,把我们这些热血难凉的散人凝聚起来,变成一股力量!”
“然后呢?”钱叔问:“继续当赶夜人,然后在自我感动中死去?有什么意义?在迷宫里,我们什么都不是。”
“错了!”钟魁大喊一声:“何止迷宫,在现实,在宇宙,我们也什么都不是。正因此我们才要奋斗,这就是活着的意义!”
“老魁,迷宫没有答案,继续探索只会迷失。”钱叔叹了口气,“我不想再迷失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了。”
“真的么?”钟魁反问。
钱叔沉默。
“老钱,我也有儿子,我也想长久陪伴他,想抱孙子和孙女,但你觉得这可能么?”
“我是探索者,我被诅咒了,身上挂着定时炸弹,而且很可能有一天,我儿子身上也会出现这个定时炸弹。”
“迷宫的出现,不是一小部分人的危机,它迟早是全人类的危机,没人能逃避它。”
“与其死在逃避的角落,不如死在探索的路上!”
钱叔仍是沉默。
关灯了。
黑暗中,钱叔没伸手,钟魁立马抓住钱叔的手臂。
他一惊,钱叔在颤抖。
“老魁,我以前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想追太阳。如今我老了,跑不动了,我怕黑,怕冷,怕死,怕孤独,照亮我的只有一抹烛光,我说什么也得守着它,护着它。它要熄了,我的天也黑了。”
开灯了。
“哎。”钟魁长叹一声,拍了两下老朋友的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