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经常说,世间没有任何一种关系,是真的牢不可破的。
他尤其喜欢看那些自以为情比金坚的人,撕破脸皮,互相残杀。
不管你是父子,母女,夫妻,还是挚爱。
你觉得你是例外,只是没有遇到合适你的剧本。
徒儿,你一直都认为,是你救了他,对不对?
你是不是经常梦见,那个“宠物”,痛恨你的眼神?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不解,明明做一切坏事的都是为师,为什么他会恨你呢?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记忆,其实是……错误的。
哦,不对,为师确实不会仙术,没有能力篡改你的记忆,所以你的记忆确实是真的,只是——它缺少了一部分。
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我们生活中是不是都常常有这种体验,当你对一件事物只了解一半,和你了解全貌的时候,做出来的判断,往往会大相径庭。
而缺少的这一部分,会直接影响你对事物的判断。
——
“我确实留了后手。”谢胥说道。
吕嫣看着他,仿佛终于不置可否,所以下来到现在才不紧张?这次后手又是什么?郑九已经跟着他下来了。
“那个后手就是你。”
当谢胥定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吕嫣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
谢胥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就是我来之前的想法、只要能在皇陵中找到你,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吕嫣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你把我当做后手?”
谢胥视线深深落在她脸上道:“迄今为止,这个后手没有败过。”
吕嫣慢慢地转过了脸,“……随你的便吧。”
有没有想过这个人救了你一千次,只是为了最后一次让你放下戒心。
谢胥,你实在不该看到我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不可触及的软肋,一旦碰到,亲人变仇敌,挚友变尸体,爱人变魔鬼。
“如果他们也走错了地方,很可能会去到另一个相同的墓室。”
所以他们现在返回去,很可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们靠的是地图。如果出错,也会很快发现。”谢胥说道。
地图和人脑不一样,是死的。
有时候,死物反而比活物更容易让人相信。
“谁?”这时,前方的郑九忽然受惊一样手握住刀柄,猛然转动脸:“……刚才一瞬间,我好像看到墙上有一张脸。”
吕嫣眯了眯眼:“脸?我们的脸吗?”
郑九愣住,他仿佛只看到了扭曲变形的五官在眼前一闪而过。
谢胥举起夜明珠,看到郑九的脸色很不好。
吕嫣摸了摸墙壁,“墙面是灰岩,某种角度,或许会反光。”
郑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只感到后脑勺有股寒气在窜。那是他冒出的冷汗。
“是之前那个绣衣使死前说的‘无相恶鬼’,影响了你吗?”吕嫣幽幽地问他。
郑九回答不上来,他只觉得这次的任务,可能比之前的每一次对他的影响都大。
这次的任务到现在他甚至都未曾杀一人,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对不起,指挥使,吕姑娘,是我太敏感了。”
郑九尝试收敛起表情,他应该和之前任何一次一样,保持冷静,保护指挥使,这就够了。
“有些人会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吕嫣这时表情微沉,“但平时未必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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