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吕嫣之前也说过,背后买票的必然不止一人的手笔。之前他们都认为想把这些背地里的人都查出来是不可能的,但今天从医馆看到的碎银子,显然让谢胥有了一条全新的思路。
从钱庄入手,倒推回去、看看到底是哪些人从钱庄支走了钱。
而钱庄出来的钱,又是如此大量,大概率都是钱庄的库房存银,极大概率都会带着钱庄的标记。
小郎中柜台上的碎银子,恰恰好就有类似这样的记号。
一条完整的链条,形成了。
只需要循着这条线,谢胥就可以一个,一个,一个,把这群老狐狸的尾巴全部揪出来。
但谢胥习惯多一道保险。许多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薄唇抿起:“她心底已经生了心魔,只要这个心魔一天不除,她就一天不会好。”
执念甚至已经变成了毒素,侵蚀她的身体和神智。
“属下不明白,如果指挥使已经有了方法,为什么还要同意吕姑娘继续造票?”
郑九默然,今日郎中的话实在是让人震撼,如果吕姑娘真的时日无多,那做的这些还有意义吗?
谢胥忽然抬起寒冽的目光:“因为比生死票更重要的,是吕嫣的命。”
他要破案,更要抓人。
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救吕嫣,那必然就是她师父——也是那个亲手把她变成这样的人。
这两天谢胥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从吏部尚书府逃离之后,那个“吕洞宾”,他下一个还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谢胥的眼底深压,就好像他也藏着一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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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城里,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想不到的?”
谢胥忽然叩击着桌面幽幽问。但是郑九一僵,发现谢胥更像是自言自语,并不是问他。
定然又是一个,很简单,但他们却想不到的地方?
哪里?
哪里?
哪里?
——
大方医馆内,俊美男人翻看着简陋的医案,上面是他的小徒儿用歪曲的字体写的一个个记录。
翻看这些,仿佛能洞见到她这几年每一日的生活。
大方医馆简陋的陈设,空气中却仿佛有一丝蕴香,是他徒儿身上的味道。
“小丫头……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师父的话呢……”
他眼眸中带着佻意,直到一股他厌恶的恶臭味冲了进来。
他冷冷抬起眼,果然看到一脸兴奋跑回来的聆月。“仙人!”
聆月一看到男人,就脸颊绯红露出娇态,根本看不到男人眼底那一丝掩藏不住的厌恶。
“说吧。”他却还是笑着,面上如画皮。
聆月欢喜说道:“又被仙人料中了……我看到他们去纸铺买了好多好多纸……还有颜料!”
男人眼底还是寒霜一片,但他看起来笑的更深,像是狐尾的假面。她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徒儿的每一个想法,他当然都能猜到。
他一步一步的逼她,看她做尽所有能做的。
包括最后山穷水尽,逼不得已时,她还能做的唯一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