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针之后吕嫣虽然停止了抽搐,可是状态看着仍然不好。口唇倒是松开了,可是双眼紧闭,整个人瞧着那般虚弱空洞。
这样的吕姑娘,何曾见到过。
谢胥捏着她的手,郑九看着谢胥还在滴血的手掌,忧心忡忡:“指挥使,要不您还是先包扎一下……”
谢胥充耳不闻,问小郎中:“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小郎中支支吾吾,“这个,不好说啊。”
也许休息一会就行,也许,当大夫的总是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这是急怒攻心,气血逆行,所谓怒则气上,肝阳暴亢啊……”
小郎中拽了一堆名词,真是很少见,气能气成这样的,再严重一点,怕是真的能“气死”了。
郑九默默不语,怎么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吕姑娘晕了。
“不过这位姑娘的脉象、确实有些奇怪。”小郎中把脉之后,有些迟疑道。
谢胥盯着小郎中,眸内一紧:“什么意思?”
就见小郎中又仔细摸了摸:”她的脉搏时有时无,好像是、好像是……“
小郎中猛然间缩回手,瞪大眼睛看着吕嫣,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谢胥盯着郎中,“为什么不说话?”
小郎中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这医馆开门营业还没几个月呢,可不敢接这种病人。他脸上讪笑着:“那个,要不阁下换一家医馆看看?在下医术其实平平……”
郑九脸色也变了,这说的什么话?一个当大夫,都是什么情况才会说这种话,他们又不傻。
郑九忍不住皱眉,“吕姑娘不过只是暂时昏迷了,你这郎中怎的这般说话?”
谢胥站起身,盯着小郎中,“有什么话,还请直说无妨。”
谢胥的双眸寒意十足,小郎中被盯得后背冒气,而且谢胥虽然乔装打扮,但是身旁的郑九那一身官差衣服已经是表明了意思了。
他喉间滚动了几下说道:“这位官爷,在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位病患的经脉已经严重受损,而且显然时日已久了……”
他已经说的很委婉了,病成这样,只是昏迷一下已经算很轻微了。
不等谢胥说话,郑九都听呆了:“你胡说什么?吕姑娘之前明明都还是好好的!”
什么叫时日已久?这大夫不是在信口雌黄是什么?
谢胥却没有说话,他面色微霜,想起吕嫣这段时间,似乎经常梦魇。从前吕嫣也在京畿衙门住过(第一案),可是那时候她并没有这么频繁过。
而且这段日子,她看起来精神总不大好。是从尚书府那天葬礼回来之后,就开始了。
只是谢胥以为,是她心情受损的原因。
想到这,谢胥骤地捏紧了掌心,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眼盲心瞎。
自诩看透一切,其实眼前的人已经出事他却浑然不知。
“指挥使……”郑九此时也有点没主意了。他看到谢胥的脸色已经冷到零下了。
是兔头人,他到底对吕嫣做了什么?谢胥牙关已经咬紧。
小郎中愈发心里没底:“官爷,我这只是个小医馆,不想惹事……”
谢胥忽然看到了柜台上摆放着的二两碎银子,目光凝住了。
在郑九和小郎中有些意外地注视下,他慢慢走过去,伸手拿起那两个碎银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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