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传来灼热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投入皮肤的刺痛并没有过去那么明显,更像是什么不痛不痒的东西的刺挠,但被他捏住的玻璃罩子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崩裂顺着他两手手掌边缘露出来,他才刚才通灵举离地面,那摔在地上都不会碎的玻璃就瞬间崩成了一块一块小小的碎块,哗啦啦地全掉在了地板上。
女人睁圆了眼睛,看着在半空中摇晃着朝书桌靠过来的通灵板,一瞬间忘记了应该呼吸。
她抓紧自己的袖子,后背隔着薄薄的窗帘紧贴着落地窗,“我是想救你的!真的,从最开始出事的时候就是……毕竟,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啊,我想帮你,我也想了办法,但是……但是家里人不让我冒险,不准我去做,真的不是我不想!”
嘭——
通灵板被田松杰扔到了女人的脚边,散碎的玻璃小碎块落在四周地板上,女人瑟缩了一下,然后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林深抬起手,看了看那块已经不再如初的乩板,用力朝着通灵板的方向一掷,就听“啪”的一声,乩板稳稳地落在了通灵板上面。
这凭空出现的东西,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一瞬间就钻入了女人的鼻腔。
她下意识捂住鼻子,却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冷汗顺着鬓间滑落了下来。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配上上面的气味,直接让那张原本就挺白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而看到乩板上显现出来的那行熟悉的八字,她的表情彻底崩溃,一把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就好像她不去看面前的这些东西就不会存在一样。
“强行从别人身上借走的东西,就再也没想过还是吗?”
林深幽幽说出这句话,双手背在身后,鬼差的令牌在他手上显现了一瞬间,紧接着身体正常颜色的皮肤开始缓缓脱落,换上那种在黑暗环境之下看上去渗人无比的青黑。
女人一颤,慌乱地朝书房四周看,像是在寻找着突如其来的说话声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谁?是谁?你是……哪一个?”
也许那些声音已经在记忆最为模糊的位置,听到林深的话语,她甚至觉得可能是其中某个人的说话声,“我……我刚刚也解释过了,不是我想这么做的!我就是个孩子,我当时……当时也没有选择啊!他们说什么,我做什么而已,都不是出自我本心的,我也……我也想过无数次去救你们,可是,可是我没那么大的能力啊。”
话音落下的时候,乩板在通灵板上震动了起来,上面刻着的那几个字如同灼烧起来一样显眼,那种感觉就好像它们终于找到了自己原本的归属,在朝着女人发出信号。
果然,布局的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又或者说并不想冒更大的险,所以一切都只是障眼法,她的八字依旧还是她的八字,从来没有改变过。
“信与不信,你自己说给他们听吧。”
林深在女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乩板上时,已悄然走到了她的跟前,弯下腰伸出手将女人的手掌用力按在了震动的乩板上——
两头的世界在这一刻突然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