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高兴了。”
他低低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何必纠结过往呢?
横竖她现在就在自己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若真要计较从前那些事,怕是先气死的得是他自己。
平白让旁人得意,那岂不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这么一想,他竟自己把自己哄得高兴起来。
“你自己化吧!”
沈今棠羞恼地将螺黛猛地掷进他怀里,转身就欲离开。
可顾知行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重新拽回怀中。
“我错了。”他下颌轻轻抵在她的肩窝,嗓音闷闷的,带着几分讨饶的意味。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颈侧,像是一阵微风掠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激得她脊背发麻。
明明是在撒娇,可他手臂却箍得死紧,像是怕一松手,怀中的人儿就会化作一缕轻烟,从指缝间溜走似的。
沈今棠被他灼热的吐息烫得颈侧发痒,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腰间那条玉带。
那白玉镂雕的带扣硌在掌心,泛起些许凉意,与他怀中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错哪了?”她故意板着脸,可尾音却忍不住泄出一丝软意。
顾知行低低地笑了一声,鼻尖轻轻蹭过她耳后那片薄肤,惹得她浑身一颤,像是被蚂蚁轻轻咬了一口。
“错在……”他忽地含住她耳垂,轻轻咬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传来,“该早些把你抢过来。”
这样,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妆台上的铜镜泛着柔和的光,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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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棠瞥见镜中自己绯红的眼尾,像是被晚霞染红的云朵,羞恼地去掰他环在腰间的手,试图转移话题:“别胡闹了!吉时将至,你这新娘子连盖头都没……”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间,她已被顾知行压倒在铺满大红锦被的婚床上。
那锦被绣着繁复的花纹,红得耀眼,像是燃烧的火焰。
顾知行单手扯过绣着鸳鸯的盖头,红绸如云霞般飘落,将两人笼在朦胧的光影里,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现在有了。”他指尖轻轻抚过她唇上还未结痂的伤口,眸光幽深如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还缺个揭盖头的新郎官。”
窗外,喜娘的高声突然传来:“请新娘子出阁——”
听到这声音,沈今棠便知道是青崖口的人到了,她的心猛地一沉,慌忙推他:“快起来!花轿到门口了!”
顾知行眼中划过一抹暗色,不情不愿地起身,指尖却仍勾着沈今棠腰间系带,轻轻一扯,便将她拉近几分。
“慌什么?”他低笑,嗓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沙哑,“横竖齐小姐是不愿意成亲的,让他们多等片刻又如何?”
沈今棠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假戏也得真做,若是露了破绽,你我这些时日的谋划岂不白费?”
她匆匆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襟,又抬手替他抚平嫁衣上细微的褶皱。
大红嫁衣如火,衬得顾知行眉眼愈发深邃,偏他唇角噙着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哪有半分新嫁娘的模样?
“低头。”沈今棠指尖蘸了胭脂,轻轻点在他唇上,“方才蹭花了,补一补。”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顾知行难得乖顺,微微俯身任她摆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底。
她抿唇时,颊边会陷出一个小小的梨涡,长睫如蝶翼般轻颤,专注的模样格外动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