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的声音陡然拔高,怒气隐隐透出,语气中满是凌厉:“还不快滚!”
他眼神如冰刃般锋利,直直地盯着混迹在难民中的奸细。
那些人被揪出来后,左右慌乱地对视一眼,瞬间意识到形势不妙,赶忙转头四散而逃。
难民队伍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沈淮序微微仰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情稍显疲惫却又透着坚定。
他并非心慈手软,只是府衙里实在人手短缺,根本无暇分出更多精力去关照这些奸细。
再者说,他手中抓住的奸细,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十个人,都不影响他握住了那些狗官把柄的事实。
他清楚得很,自己没必要再加派人手去抓这些人。
毕竟,当务之急是救济难民和监督河道修建,这才是真正关乎民生的大事。
沈淮序沉声吩咐手下,将抓到的这几个奸细严加看管,关押起来。
他心中暗道,等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定要回来好好跟那些背地里搞鬼的小人算账!
是夜。
沈淮序回到官衙住处的时候,夜色已深,四周一片寂静。
疲惫的身躯似乎在抗议着连日的奔波,但他眼中仍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您先去清洗一下吧。”
侍书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沈淮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上面满是泥沙和汗水,脏污不堪。
他想起自己在安抚好难民情绪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赶往黄河决堤的河道。
为了鼓舞士气,他脱下官袍,换上这身粗布衣裳,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泥泞的河堤。
他与劳工们并肩作战,纵使双手沾满泥沙,衣衫被汗水浸透,但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形势依旧严峻。
一方面,人手严重不足。朝廷派下来的工匠们,虽然口中高谈阔论前人的智慧,却只会照本宣科,拘泥于陈旧的方案。
他们过于害怕出错,所以故步自封,提出的方案老旧僵化,根本无法有效修建工事以预防洪水。
另一方面,兖州的地方官员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对修筑黄河工事的态度消极敷衍,根本不愿意好好支持他们。
他们甚至不肯留下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来协助工事,使得沈淮序不得不派人现场勘测。
这不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还大大降低了效率,让整个工事的推进举步维艰。
“一群废物。”
沈淮序低声咒骂了一句。
但事情总得一件一件的做,他必须要保重身体,现如今只有他是真正为难民着想的人了,他不能倒下去,不然这里的事情就真的没有人管了。
正当他抬脚往自己的寝房走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里面是谁?”他转头看向侍书,询问道。
侍书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今天一天也是跟着主子跑东跑西的,现在也是刚进家门,确实是不知道府里的情况。
沈淮序收回视线,抬脚往书房走去。
侍书跟上,却看到沈淮序抬起了手,制止了他。
“你也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侍书愣了一下,随即便谢恩离开。
沈淮序刚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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