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忍不住劝道。
他跟随顾知行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纠结过。
明明就在乎的很,却不敢上前一步,明明准备好了东西,却让旁人送过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苦哈哈的看着。
这完全都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主子了。
顾知行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
他微微垂下眼眸,声音低沉而缓慢:“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徒增悲伤罢了。”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人群,仿佛能透过那马车的车帘,看到沈今棠的面容。
她此行去往兖州,前路未知,而他却无法给予她应有的庇护。
这种无力感,让他如鲠在喉。
“难道要我过去跟她说,我废物,我无能,我不能让她平安留在京都?”他低声呢喃,声音中透着几分自责和不甘。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仿佛在寻找一丝慰藉。
重阳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主子的心思。
主子是在厌恶这个无能为力的自己,是痛恨他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他无法说服自己去面对沈今棠,又或者说是不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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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目送她离去,将所有的担忧和不舍都藏在心底。
马车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影子,而顾知行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坚定。
他知道,沈今棠这一去,或许会面临诸多危险,但他不能退缩。
他要变得更强,才能在她归来时,给她一个安稳的庇护。
“走,回去,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顾知行猛地扯了一下缰绳,马匹长嘶一声,掉转马头,朝着城内疾驰而去。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老长,仿佛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当夜,京都的夜空被无数灯火点亮,许多宅邸都彻夜通明。
那些宅子里,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和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了京都的宁静。
这些声音,如同夜风中的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一夜,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了同一件事情。
沈司言,沈今棠,他们背后是有靠山的。
而这个靠山,强大到令人畏惧。
那些曾经在背后对沈今棠说三道四、冷嘲热讽的人,一夜之间成了顾知行的“目标”。
顾知行就像一个被激怒的猛兽,不给他们留半分情面,不说半句废话,上来就是打。
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被打得狼狈不堪,哀嚎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
第二天,当皇帝踏入朝堂时,他发现朝堂的气氛异常诡异。
许多朝臣都告了假,没有来上朝。
而那些勉强来上朝的臣子,脸上都挂着或多或少的伤痕,有的青一块紫一块,有的甚至带着淤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