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点点头,“他的伤看起来三四日的模样,像是被锋利之物刺穿皮肉,但肯定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表面有腐烂,其他大夫不肯刮去的原因是,腐烂了一条筋,那条筋若是处理,稍有不慎,容易……”
“行了!”赵迢迢打断了温洛的话,他说的和自己舅舅说的一样。
而且那条筋的位置,若不是熟悉人体脉络图的老大夫,根本不可能知道。
现在,她基本可以肯定,余二郎是真有些本事的。
妇人擦了擦余泪,试探着问道:“赵小娘子……他,他真的能治好我夫君?”
赵迢迢不敢打包票,却也有几分希望,“我会把我舅舅叫来,你先稍等。”
温洛出口提醒道,“白酒要最烈的,然后越快越好,这个腿越拖下去,就只能截去……”
妇人听到这话,却是没什么表情变化,想来她早就知道这是最后得结局,反倒是现在因为有了希望,显出几分慌乱来。
“那……那这些药很多钱吧?”妇人惴惴不安问。
自从丈夫从木架上摔下来之后,公公婆婆让大哥二哥和他们分了家,这些年攒下的钱,本就不多。
她一开始请的是城里医术一流的大夫,开了很多药,越吃越不好,又换了几家医馆,慈心堂不贵,也没有医好,却是唯一一家肯收治夫君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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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前几日赵老大夫说如果喝三天的药再不好,就要考虑截去腿。
赵迢迢已经出去准备东西了,温洛摇摇头,她前几天置办东西,对物价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除了锋利的刀可能所需的钱多一些之外,其他的都时候正常人家可以接受的价格。
只是不知道医馆要收多少钱,温洛开口安慰几句,很快赵大夫和带着东西得赵迢迢就回来了。
赵老大夫,又重新打量了一番温洛,面前的年轻人。一身青蓝色直裰,面白无须,腰板笔直,实在不像大夫,这周身的气度,更像是出自富贵人家的公子。
温洛拱了一礼,转身看赵迢迢带来的东西,酒很烈,刀和针灸想来也是医馆有的。
叫她备的白布也很干净,温洛围了白布,又给赵老大夫和赵迢迢准备了遮口鼻的布条。
对已经紧张不已的妇人道:“劳请在外面等候一二。”
接下来的治疗流程,病人家属还是不要看得好,赵迢迢会意,将妇人带出去了。
温洛准备得很快,带好布条,遮住口鼻,又给人灌了麻沸散。
之后才给自己的手仔仔细细消过毒,又给那些接下来要用得器具也一一在烈酒里消毒过。
先给他的伤口创面上的药粉擦去,在赵老大夫心惊胆战中,将刀子准确无误地切入伤口。
避开了筋骨,一点点将腐烂的肉刮下来,粘住的那些用布条轻轻一擦,就被带了下来。
味道很难闻,温洛像是没有闻到一般,不时对赵老大夫说自己要的工具。
赵老大夫越看,已没有了担忧这年轻人乱治,看着她手如此之稳,每次落刀,又无比精准。
只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
结束之后,温洛没有用常规的金疮药在上面,而是开了个方子,又特意交代了饮食要忌盐。
赵老大夫感慨地说道:“余大夫医术如此高超,老夫真是佩服,只是不知,余大夫师从何人?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精深。”
温洛想起自己七八年的医学试管,厚厚的教材书有一个人那么高,甚至被调侃为蓝色生死恋。
笑着打哈哈过去,只说自己师从世外高人,不便透露,现在已经去云游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