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还没有开始审,二人便将底兜了个干净。
头磕在地上,下了力气,很是瓷实,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只一会,额头就见了血。
温洛别过脸去,她医者仁心,见不到人自伤己尔。
只道:“好好回话,你们磕头,晃得我眼睛疼,给你们银钱的是何人,你们可知晓?”
两个丫鬟白了脸色,却是一起摇头,这位姑娘当初可是被世子爷亲自抱着进来的人,盛宠可见一斑。
可她们真是鬼迷心窍,竟为了那五两银子,得罪了世子爷宠着的外室,如今事发,哪里还有她们的好。
“姑娘,那人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厮!”其中一个为求情,连忙说道。
“你怎么知晓那人是小厮?”温洛问。
回话的丫鬟忙不迭解释道:“他的鞋底,是小厮们多会穿得千层底!奴婢不会认错的,我娘曾是绣娘,接下过大户人家为奴仆纳鞋底的活计……小厮常常要跑腿,鞋子不耐穿,除了商贾小贩,多数是小厮穿……”
温洛点了点头,她相信这个丫鬟不会撒谎,“那你们二人可记得他的模样?”
问到这里,丫鬟点点头,“如果再见到,肯定能指出他来。”
“只是,他已经许久没有找过我们了……想来,是我们二人什么消息都没有为他查到的缘故。”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除了,我们二人将姑娘要出府的消息告诉了他去,我们二人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秋雨忍不住,一听这话,率先骂了起来,“你们哪里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只怕是没有办法接近姑娘!”
骂完,又越想越害怕,若是贼人盯上了姑娘,而姑娘又出了什么差错……她也是难辞其咎。
秋雨恨恨地瞧着那两个缩成一团跪着的丫鬟。
温洛却突然想到今日白天在楼外楼遇到的那脸生女子,是自己非得要抢那间包厢的女子……她好似早知道自己会过去那,故意在那候着自己来一般。
只怕是她,故意叫人守着,也是她,叫人来打听自己身份的吧?
还问自己为何梳了妇人发髻,已经嫁人,还被叫姑娘。
如此在意她身份的,想来——答案呼之欲出。
顾晏之未过门的妻子,他口中说得极大度容人,才情在外的孟家嫡女。
想到这,温洛只觉一阵疲乏,心累得很,瞧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若是叫顾晏之知道,按照他的脾气,这两个丫鬟怕是没有活路了。
“你们二人虽没说什么出去,也没有做什么,不过秋雨说得对,只是没机会”
说完,温洛冷了脸色,“把这两背主的东西拖出去,一人打十大板子,我不想再见到,打完即刻丢出去!”声音也难得威严。
“秋雨作为管事大丫鬟,也办事不力,念在处犯,打五大板子,其他人不准给她求情!”
十个板子要不了人命,五个板子也是。
顾晏之欲要推开门,就听到里面温洛发号施令的声音,只一顿,不觉有些意外,她这是在罚丫鬟?
可她不是一向心慈手软,连当初秋茗只是被打五大板,都与他闹了一通脾气。
现在这是?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