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开春之后,我带你去爬天径山,那上头有一座香善寺,听说很是灵验。”
温洛全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只觉聒噪,往前看去,一处两层楼高的秀气小楼屹立在水中央,结冰湖面的尽头,是高而远的围墙。
“怎不说话?”顾晏之低头瞧着怀里不言不语的人。
温洛却也明白,自己和他对着干没有好处,收回视线,只垂着头,“你要把我关死在这吗?”
顾晏之只觉好笑,他刚刚说的话,她竟是一分都没有听进去,又耐心解释道:“不是,我已说过,待那孟家小姐进门,我自然来接你回去。”
“为何要等她进门,才来接我回去?难不成,你以前与我说的,我是你的……”温洛顿了顿,好不容易才忍着不适,接着道:“难道,我是你的娇娇,你的心肝,都是哄我的不成。”
顾晏之见过她发狠恨自己,说无数难听话的样子,就是打碎了骨头也绝不低头,哪里见过她现在这样撒娇卖乖,只拢紧了人,朗声笑道:“你是异世而来,不懂这里的规矩,我便和你说说。”
说着,已经进了屋中,将温洛放在贵妃榻上。
这才解释道:“你是我的妾不错,可名虽正,言却不顺,需得主母认下,你与我才可天长地久,不至于被人指摘。”
天长地久?温洛却是笑了,心中却是寒凉一片。
府里娶一个大老婆,还要自己给她做妾。
说出口的话,却是一点怒意都无,“堂堂顾总督,竟也怕别人指摘,莫不是哄我欺我什么都不懂?”
顾晏之自她手中取过暖手小炉,见她轻声细语的模样,爱怜的道:“我便是你的靠山,自然无人敢欺你。”
“怎么无人。”温洛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开。
顾晏之皱眉,却只笑笑:“那你说说,是何人欺你?我这就将人打了板子问罪。”
说着,满含笑意看着温洛,那模样竟真有几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
温洛抬眸,对上他的笑,缓缓道:“欺我的人,名叫顾晏之。”
语毕,顾晏之一愣,复高声笑起来,“那你可要打我一顿板子消消气?”
温洛起身,淡淡道:“板子自然落不到你身上,只是可怜秋茗她们,不仅被打了板子,还被打发了出去。”
顾晏之敛了笑容,见她又提起这事,难得好性道:“你何必又因为几个奴婢,又与我置气,打板子撵出府,已是我留情,一些糟污事,本也不想让你知情。”
温洛却只拂过那博古架上的两册书,笑出声:“说什么置气留情,你不过要借着我的事由,整顿府务,我可说得对。”
屋中安静了片刻,就连丫鬟小厮们搬动东西时的动作都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