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孟令淑捏紧了手帕,心跳如雷。
轿子跟着那马车七拐八拐,终于在东二街一处小门前停了下来。
索性这里不算僻静,人来人往,他们的轿子也没有引起多大注目,贴身丫鬟让轿夫把轿子放在拐角处,扶着孟令淑下了马车。
孟令淑有收不住的紧张,脚步也有几分慌乱,却不敢离太近。
只目不转睛,看着那听着一处院落前的马车。
就在她的百般期待中,那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孟令淑的心也跳得厉害,只觉得下一秒,那马车日思夜想的中的人出来后,自己怕是会激动地落泪,不由得扶紧了丫鬟几分,为自己助力。
孟令淑在这边望穿秋水,可伸出来的,却明显是一双女子的手!她在丫鬟的搀扶下,先下了马车。
不知对丫鬟低声说些什么,管家模样的人前去开了门,门口出来的那人,那人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他笑着,把那冷着脸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揽入怀中。
那女子不知和他说了什么,推搡着他,他却搂得更紧了些,还露出那样轻浅的笑,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宠溺。
竟,竟是比当年打马游街时,笑得还要更好看……
那女子被他抱着进了那处宅院,乌黑的门被关上。
孟令淑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倒在丫鬟身上。
“碧云,我……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看错了。”她无措地抓着丫鬟的手,一开口,已是泪流满面。
碧云扶住孟令淑,替她擦干眼泪,“小姐,我的小姐,咱们回去说。”
一开口,话里都是苦涩和心疼。
孟令淑摇摇头,满是不可置信,“我没看错,我没看错……娘不是告诉我,她已私下叫人打听过,顾大人从未有妾室通房吗,那女子是谁,是谁……”
“娘不会骗我,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碧云忍着心疼点点头,“自然不会,那等子长相出脱狐媚的,一看就是个瘦马妓子,小姐您放心,那等子人,男人便都只是玩玩罢了,是摆不到台面的。”
“您,侍郎府的嫡千金,两个月后,才是国公府的主母,唯一的世子妃。”碧云语气坚定,稳住了孟令淑的心。
她擦干泪,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模样,“你说得对,养在外头的,终究是上不来台面的玩意,便是将来进了府,我也,我也是明媒正娶的妻。”
“是我,是我想岔了……”孟令淑露出一抹得体的笑,虽有几分底气不足,却已稳住了心神。
“小姐能想通就好。”碧云将人送上轿,却听孟令淑冷冷说道:“替我查一下,那女子是谁,还有,今天的事,不许告诉父亲母亲。”
碧云点头应是。
远处的一处高楼上,萧兰蕤听完黑衣人的汇报,发出一声轻笑,挥手叫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的男子下去,随手拿起轻薄的纱,裹在身上。
接过跪着的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随意地丢在那赤裸的男子身上。
才吐气如兰道:“真是好一出大戏,要娶妻了,却被未来的妻,撞见自己养在外头的女人……”
说着,竟又笑了起来,“那女人,还是我给她送去的,哎呀,兰褚啊,兰褚,真是一等一,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头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