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官员个个又是人精,恐早已猜到和风月有关,那暗地里打量他的神情,竟有几分窃喜。
顾晏之想到这,便拉着他紧了些,知她绝不是乖觉的奴儿,而是虎。一旦给她可乘之机,那不亚于露出脖颈给猛兽扑咬,受伤一次,便够了。
温洛看他没有动作,心中也清楚他不信任自己,只觉好笑,又不想再应付他,只道:“那你放我下来,我要休息。”
“那你便休息,我何时拦着你。”顾晏之低沉的声音在胸膛处发出闷闷的声,温洛耳朵贴着,更觉不自在。
“我如何睡得着?”温洛心中已经烦得收不住语气,带上了几分咬牙。
这样与他虚与逶迤,何时是个头。
“被压着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如何睡不得?”顾晏之挑眉。
温洛咬牙切齿,“你全身硬得和石头一般,我不是爱受罪的人。”
磁性的低沉笑声自顾自的胸膛处发出笑声,“行行行,这便放你下来,你白天已经睡一天,又如何睡得着,有些话,我今天便和你说清楚。”
语罢,顾晏之才肯放了她,温洛也才从他身上下来。
温洛又卷了被子,往里头躺去,只是这床十分的宽大,丫鬟又只拿了一床的被子,顾晏之在身后压住被子,让她不准再远离开去。
“你说。”温洛见已离不开,却又不想正对着他,只转过身去,留他个背影。
顾晏之见和她中间隔了一人宽的距离,皱起眉。却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也没有再去勉强她。
“我给你的院子,在府外,是我别院。”见她没个反应,心道她不是本朝人,只怕听不懂话里的意思,出府养在外头,是连通房丫鬟都不如的外室。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怕还因为能离了自己而开心。
也就免了要和她解释的意思,只道:“你是江南来的,那处院子也是十足十的江南风情,亭台水榭,三步一景,想来,你会喜欢……”
温洛在听到那住处竟不在国公府时,诸多念头却已经浮上心头。
“你莫起其他心思,我已派亲卫守着,便是连只苍蝇都难飞出去,你若是跑了,那伺候你的丫鬟婆子,包括那丫鬟一家,便没有这次的好运道。”
“我决计不会再心慈手软,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顾晏之缓缓说完,见她后背紧绷着,果然还是没歇了要跑的心思。
温洛只恩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办法是人想的。她要是因为他这一番话,就改变主意,心甘为妾,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顾晏之的呼吸渐渐沉稳下来,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静谧的安宁。
温洛却是睡不着了,又不敢发出动作来,生怕扰了他,顾晏之一向觉浅,醒了又要和自己说些有的没的。
一动不动躺着,却睡不着竟真是折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