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小庆听完圣谕,拱手领旨:“有劳你回复陛下,咱家一定会派人盯紧王忠嗣,绝不让他掀起一丝风浪!”
马三宝传完圣谕不敢逗留,拱手作别:“小的这就去追赶大部队了,公公保重。”
说完,马三宝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吉小庆目送马三宝离开,随即调转马头,招呼身后的禁军回宫。
不过小半个时辰,吉小庆便自广运门返回了太极宫。
三大内现在虽然由他这个内务省知事说了算,但吉小庆毕竟是宦官,皇帝不在家,他也不敢擅自入驻象征皇权的大殿。
他带着几个心腹搬到百福园公干,这里环境清幽,拿来做书房再合适不过。
刚一落座,吉小庆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吩咐道:“来人,去把锦衣卫指挥使伍甲,指挥同知陆丙给咱家叫来、”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两名身穿飞鱼服的官员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书房。
“卑职参见吉公公!”二人齐齐抱拳行礼。
吉小庆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沉声道:“二位,陛下临行前可是把京城的安危交托给了咱们,如今有个紧要的差事,需得你们办好了!”
伍甲叉手:“公公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二人绝不皱一下眉头!”
吉小庆放下茶盏,说道:“王忠嗣回来了。”
伍甲和陆丙对视一眼,俱都露出惊讶之色:“陛下不是钦点他随驾出征吗?为何回来了?”
“他坠马摔断了胳膊,但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为之?总之有些蹊跷!”
吉小庆冷哼一声,“陛下口谕,让你们锦衣卫盯紧他,他每天见什么人、出几趟门、做的什么事必须死死盯住,每五天秘奏陛下一次。”
“若是让他在京城里翻出什么浪花来,咱们这脑袋,怕是都要搬家!”
“让你们的人行踪隐蔽一点,尽量不要被王忠嗣察觉,圣人不想留下猜忌功臣的名声。”
“卑职明白!”
两人抱拳领命,“此事包在我二人身上,即刻挑选精锐盯梢王府。”
务本坊乃是达官显贵聚集之地,平日里清雅肃静,唯有高墙大院内偶尔传出的丝竹之声,昭示着这里的富贵荣华。
王忠嗣的府邸坐落在坊内正中,此刻朱漆大门紧闭,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
后院之中,气氛一片祥和。
王忠嗣的妻妾刚用过早饭不久,正凑在一块儿消食。
宋夫人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晒太阳,眯着眼听旁边几个妾室谈笑。
公孙芷性子活泼些,此刻正带着几个婢女在后花园里欣赏刚冒出花骨朵的迎春花。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门童的吆喝声。
“夫人、夫人……阿郎回来了,阿郎回来了!”
这一嗓子,把满院的清静瞬间打破。
宋夫人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愕:“你说夫君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公孙芷也是一脸的大惑不解,与其他几个妾室纷纷上前询问。
“夫君今早才随陛下御驾亲征,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大军怕是刚出通化门不远吧,怎么就回来了?”
一众妻妾面面相觑,心头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还是丈夫得罪陛下被撵回来了?
顾不得多想,宋夫人提起裙摆,带着公孙芷和几个侍妾,慌慌张张地往大门口迎去。
刚到二门,就见几个家丁抬着一副担架,小心翼翼地走向后院。
躺在担架上的王忠嗣脸色蜡黄,左臂被几块木板固定住,吊在胸前,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几个女人惊呼一声,眼圈瞬间就红了,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为何这副模样回来了?”宋夫人眼眶瞬间红了,百思不得其解。
王忠嗣眉头紧锁,在下人的搀扶下艰难地挪下软架,咬着牙吸了一口凉气,大致的介绍了一番情况。
“一个个莫要哭哭啼啼,我这身子骨没好利索,刚才在行军途中,胯下那畜生不知为何发了狂,马失前蹄,把我掀了下来……这一摔,把左臂给摔断了!”
几个女人一听,俱都心疼不已,七手八脚地指挥下人把王忠嗣搀扶进正房的暖阁里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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