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后时,初春的太阳浓烈起来,玉碎额角与后脊背也早已被汗水浸湿,一阵凉风刮了过来,给浑身上下带来一阵又冷又热的黏腻之感。
眼见诸位官员都吃上了色泽红润的肘子肉,玉碎腹中也饿得咕咕叫。
“过来。”暗处中有人与她招招手。
玉碎眼睛一亮,然后朝着绝冥那里走去。
狭小的窄巷里,两人头抵头蹲着啃肘子那咸香嫩滑的皮肉。
“咱们可是摄政王的亲信,这些老爷们都不吃官衙里头那白米饭,连那祁王的护卫都有燕鲍翅,凭什么让咱们吃?幸好我私自将肉截下一份。”
玉碎含混道:“这位祁王与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不会叫人发现吧。”
“不会,祁王无非是长得好看些与前太子有些关系罢了,没什么真本事。摄政王有命,咱们每五日一进宫回禀,五日后我进宫告她一状,摄政王定会护着咱们,放心吧。”
玉碎有些惊愕,但想到两人身后的靠山是摄政王,胆子也不禁大了起来:“行,那多吃点。”
没多会儿。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身后赫然传来人质问的声音。
傅柳双手负后,冷冷地看着他们:“这都是给官老爷们享用的,你们什么身份,胆敢偷吃官爷们的米粮?”
“什么叫偷?”
绝冥一脸不屑:“你不都吃燕鲍翅了,为何不让我们吃?不能光干活,不叫人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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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柳冷笑一声:“跟着祁王待遇优厚,我吃那份是我自己买的,有什么问题?”
绝冥还想辩驳,却看傅柳又拿出一份燕鲍翅,那份无论色泽与味道都是与他买来的那五十份是不一样的。
不到一年,傅柳跟着谢潇尝遍了宫内宫外的种种美食珍品,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你买的那份色泽金黄,乃是鸡骨汤熬制,而我的这份却是海味与山珍熬制的琥珀色汤底,两者香味都不同,怎能混为一谈?”
“你!你!”燕鲍翅在京城里那可是权势与富贵的身份象征,绝冥虽没有吃过这等昂贵的珍品,却也不认为同样身为祁王护卫的傅柳,有这个财力吃这种佳肴。
“你什么你,穷鬼?”傅柳眼白一翻,可劲给绝冥施加羞辱:“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地黄瓜,抠抠索索的成何体统!”
绝冥身侧一瞬间冷风骤起,瞧是起了与傅柳打架的心思。
“傅公子莫怪,的确是我俩嘴馋,今后再也不敢了。”玉碎拉着绝冥退了一步,快速离开。
傅柳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碟与离去的背影,轻嗤一声。
“也不傻,吃完就走。”
傅柳当然会把这件事回报给谢潇。
她闻言,展颜一笑:“打他俩的脸如同打谢晋的脸,我虽无法拒绝两人跟着,但折辱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今后你盯着点,一点错都不放过。”
傅柳一拍胸脯:“成,今后多请我吃几次燕鲍翅,什么都有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各自酝酿着整人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