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不顾众人那火辣辣地注视,当她瞥见苏毕罗身后的角楼檐角上无声登上一抹去而复返的黑色身影时,更奋力地回吻谢珏。
“三哥。”她从脖颈的细碎光阴里抬头,示意傅柳。
“我在。”谢珏回他。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她说。
然后,男子脖颈后面被人狠狠一击,谢珏唇角的笑意停留,高大的身体瞬间倒塌。
“你要好好地。”这是她对谢珏说的最后一句话。
谢砀惊魂未定,瞬间接住了不省人事的谢珏,惊地他断裂的手肘瞬间疼得要命:“你做什么这是?亲就亲了,干嘛还把人打昏?”
与此同时,檐角上的张响伺机而动,飞身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将苏毕罗挟持。
他无惧前胸后背已被无数把锋利的长矛瞄准:“放殿下离开,放太后娘娘与颖妃离开!”
苏毕罗刚生产后本就弱不禁风,自寒风当中吹了半晌的她已经出了一身虚汗,身体摇摇欲坠之时,眼看牵制谢珏的目标已经达到,立刻挥手道:
“放他们走!”
城门已开,傅柳将谢潇拦腰抱起,用轻功迅速跃至城内。
她的速度太快,快到谢潇来不及最后看一眼谢珏,更无法再将他那英俊的脸牢牢记在心中;更是快到剧烈的疼痛袭来,谢潇苦撑地意志一松,也毫无知觉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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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乱做一团,在一旁隐匿的暗卫接过谢珏的身体,黑影一闪就消失了踪迹。
“我嘞个乖乖。”谢砀手中忽然一空,诧异起来:“这么快的身手,这样的人多养几个,何愁会有今天。”
“小七!”太后发觉谢潇神情不对,由颖妃搀扶着从城楼上下来。
傅柳看谢珏已经远走,这才停了下来。
大年初一,百业俱歇,清早的城门口行人还寥寥无几。
远离了那黑暗之中的刀光血影,血腥味渐渐刺鼻。
几人发觉她脸色蜡黄,头皮上整圈的发丝早已湿漉了大半,和着汗水与融化的冰雪,一同黏在额角的发髻之上。
颖妃掀开谢潇身上的狐裘披风,腥黏的红色血迹早已浸湿了她的整个裤腿,连带着狐裘下摆都有斑斑红痕。
但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谢珏身上,竟然不曾发现。
颖妃心中疼得如同被人狠狠揪扯一般:“天呐!竟生生忍了这么久,这孩子得有多疼啊。”
太后刚刚接受了小七是女孩子的事实,却险些站都站不稳:“这,这血量不像来了月事,是,是小产了?”
于是乎,刚刚平息下来的废储事件,又因着谢潇彻底晕厥而发出又一场动乱。
谢谦紧随其后跟着入了城,飞奔着跟上:“七哥!”
谢砀疼得龇牙咧嘴:“喂,我也受伤了,就没人理会我?”
灵素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方道:“母子无缘,聚散无常,如浮云过天。随缘而行,方合天道。”
“母子……”
谢绮怀中抱着已经沉睡的宋景,口中喃喃:“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