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一个平头百姓对傅柳来说轻而易举,她胆大如天,自然没有任何迟疑。
谢潇叮嘱道:“姜氏也不简单,为防他们蛇鼠一气,你也要防着姜少煜。”
傅柳听清楚她的嘱咐,然后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顺着宫门口,听见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陆鸣在里头轻敲了几下,示意安全。
然后宫门口悄悄开了个缝隙,谢潇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陆鸣上次违反禁令为人开宫门,是谢珏为了救谢潇。
而这次谢潇闯进去,却是为救谢珏。
“原来去年春猎,三哥就收服下了陆鸣。”谢谦感慨道:“三哥走上这一条路,是偶然,也是必然。”
宫城静静矗立在这片纷白的天地之间,殿宇的飞檐之上也渐渐摞起了厚厚的积雪。
大雪伴着狂风肆意席卷着低头猛冲的人,谢潇浑身又冷又疼,到了凌霄宫时,又被守门侍卫拦下。
“贵妃娘娘正在生产,男子一律不得入内。”侍卫冷冷道。
黑夜之中生出一阵暴喝,谢谦抬起脚掌就将那名阻拦的侍卫打翻在地:“看清楚了,这是祁王与八皇子!”
“你先进去,这里交给我。”少年无视侍卫,侧耳同她说。
谢潇没有任何犹豫,一个闪身就进去了。
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她脚步仓惶,刚一进去就看到了院落之中有个两米多高的大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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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里,里头的男人只着了一层薄薄的白色中衣,身体蜷缩在一起,背部弓起,浑身像是一摊烂泥一般,毫无生机。
贵人眼中仪表行貌大于天,寻常人在外头随便露一露脚趾都会认为有失身份,更遑论被剥去了太子服饰的谢珏。
谢潇泪湿了双眼,跑过去看他时,发现谢珏的双手早已血肉模糊,上头血流如注。
这里的一切,无一不在诉说着刚刚经历过一场疯魔一般的腥风血雨。
“三哥!”她唤了一声,已是满心怆然。
囚笼刚被发疯的谢珏撕开一个大口子,侍卫又选了新的木头装上固定好,他双眸似血,在巨大痛苦与折磨之下已经呈现出无尽的衰败与脆弱。
谢潇带来了火折子,将迦南密香点燃之后插在囚笼圆柱的缝隙里头,她伸出袖口为谢珏擦拭脸上的血迹,痛心道:“三哥,你怎么样?”
只两天不见,谢珏就精神状态极差,当着满宫人的面,肆以为傲的自尊被人踩踏,他将头埋在膝盖里,不想与她说话。
“三哥,只要你咬死不认,此事就有转圜的余地。”侍卫离两人还有一段距离,谢潇蹲下身去试图握上他的手:“三哥,那些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们都在为你奔走,你要振作起来,好吗。”
谢珏双手早已被尖锐的木刺扎地满手是血,可皮肉上的伤痛再厉害,也不如心里的痛。
他甩开了手,抬眸时血红的双眼看她如陌生人一般:“谁让你进宫的?谁需要你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