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喜上眉梢,说道:“兴许是口味相投,我尝着姜氏的菜品,每一样都很合口味。”
谢谦微笑着回应:“姜公子认回了他的妹妹,也感念你从中襄助的恩情,想必平日里不少给你送东西吃。”
谢潇淡笑,摆了摆手:“这不过是顺手之劳,生意人最重利,倒是没想到,姜少煜隔了这么久还记得这么分明。”
“心存善念,必有善报;善念善行,天必佑之。”少年将满满的一碟饺子,轻轻放在她面前,道:“七哥你与人为善,定会有福报的。”
谢潇拿起筷子,给他夹回几个饺子,说道:“你也会有福报,吃饺子。”
她举起热茶,循例说了几句吉祥话:“新的一年,愿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咱们兄弟俩多喜乐,长安宁。”
谢谦也举起茶杯,与她碰杯:“以茶代酒,祝七哥岁岁常欢愉。”
颖妃做的饺子皮薄馅大,谢潇刚咬开一口,那股清香便在舌尖散开,可她还没吃上几口,就听见堂门“哐当”一声响,是傅柳脚步急促地闯了进来。
“宫中出事了!”
傅柳面色凝重,对她说:“贵妃早产,有人诬陷是殿下轻薄之故,如今殿下被陛下锁了起来,命悬一线。”
谢潇唇角的笑意瞬间凝滞,手边的鱼翅汤“哗啦”一声砸落在地,滚烫的液体溅湿了裤脚,可她却浑然不觉。
“三,三哥怎么会轻薄贵妃?这个时辰,他不是要去状告谢晋吗?”
傅柳说道:“张响传信说,殿下还未来得及向陛下说出实情,去宫宴的路上不小心就误入了贵妃的圈套,被抓到的时候手脚绵软,口中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如今清醒了些,已经气疯了。”
他气疯了,如若再像小时候那般对父皇起了杀念……
谢潇心中猛地一痛,瘦削的身形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喊道:“走,去宫里!”
堂内源源不断供着炭火,她急得脊背一瞬间就沁出了湿汗,光着脚丫就往外跑,全然忘记了外头刚刚开始下着小雪,已经天寒地冻。
“慢着!”
刚一出廊下,谢潇那纤白的脚踝一触上湿滑的地面,身子就打了个趔趄。
本以为要跌倒,可身体刚刚倾斜下去,就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谦稳稳将她接住。
“七哥,宫中想必已经出了大乱子,你好不容易赋闲,就别再去掺和了。”
“不行!”
谢潇心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周遭人的话语声瞬间模糊,变成一片尖锐刺耳的耳鸣声。
“三哥他……”她思绪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一门心思地想往宫里冲,“我不去怎么行,八弟,你放开我!”
沈知秋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她解下身上的披风,迅速裹住谢潇的身体:“半个时辰已经到了,你必须回到榻上去躺着!”
谢谦抱着她颤抖的身体,转瞬往室内走去,可怀中的人不知哪来的一股惊人力量,剧烈反抗之下,少年的身形险些有些站不稳。
“七哥,你不是说父皇因为火铳一事,对你心有芥蒂吗?就在宫外老老实实待着,别进宫了,好吗?”谢谦生怕伤到她,极力劝说,“外头已是冰天雪地,你又病得这么严重,要是你自己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就是。”沈知秋轻责,“殿下走之前,可是嘱咐过我们要好好照顾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殿下回来,我们谁担待得起?”
少年柔情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失落道:“七哥,三哥就对你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他出了事,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放开我!”谢潇的足尖在冷风中冻得发红,她急得泪水直下,“他是我……他是我——”
他是我腹中孩儿的爹。
他为了我这个从小就没人要的弃婴,把自己的亲弟弟打成失忆,还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杀了后妃,更把寻觅多年的含笑通天草给了我。
他是为了我和孩子才去心急做那些事的,所以我想救他,你们就别拦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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