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婆不予辩解,坦然道:“是,是偷来的。”
果然就连上了年纪的女人,还是无法摒除攀比心理。
几人见吃喝穿戴、气度谈吐都比不过这位多年未回来的张阿婆,于是又开始吹嘘起自己的后代。
“我孙子去年进了殿前司做侍卫,虽然是末等的,可也算是吃皇家饭的,你可见过我孙子在御前那排面?”
“我孙子今年春闱考中了三甲,那可是上过皇极殿见过皇帝老爷的,还是太子门生,怎么样,比你强吧?”
张阿婆一听,殿前司侍卫和三甲?不禁生出满脸的趾高气昂。
“我孙子乃是青松书院芦先门下的高徒,先前曾随芦先生往西域讲学,连昙摩法师都赞他才兼文武,有雄韬伟略。”
另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信,齐声道:“吹牛谁不会?”
张阿婆继续道:“我孙儿,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吟诗作对信手拈来,力能扛鼎安定江山,虎胆雄心令敌寇胆寒。”
张阿婆一番吹嘘,恨不能将她的孙儿吹得三头六臂,有开天辟地之能。
另几位老太太听得一愣一愣的,啧啧称奇,“你说你孙儿力大能扛鼎?怕不是厨房用来盛花椒佐料的小盖鼎吧?”
几人一起哄笑。
张阿婆大言不惭:“不是炫耀,我孙儿能扛千斤鼎,单手,你孙子有这能耐么?”
“哎呦喂,这我孙子不能。”几人一同摇头。
“祖母?”
“祖母你在哪里?”
张阿婆一听来人的声音,面色一沉,“糟糕,我孙子要来抓我回去了。”
冬日里,来人满额汗珠,早已累得口舌发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潇从街角找过来,看到太后安然坐在石头上与人侃大山,双手互揣在袖口中懒洋洋地晒太阳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着牙,吼道:“祖母,您都这把年纪了,瞎跑什么?”
太后畏畏缩缩,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孩:“我不过是来找老邻居叙叙旧。”
另几位老太太见张阿婆被孙子训斥,不禁有些得意:“这就是你那力大如牛,能单手扛起千斤鼎的孙子?来给我们展示一下,也好叫老姐妹们心服口服!”
谢潇竖眉瞪眼,千斤鼎,还单手?
太后眼眸微闪:“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孙子。”
说罢她还拍了拍谢潇的小身板,不得不打着圆场,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这个孙子只能扛花椒鼎,那个力大如牛的没来,没来。”
谢潇浑身发抖,她很想反过来揪这个老顽固的耳朵,以泄心头之气!
最出色的孙子总是不在跟前尽孝,老太太却对他百分百爱护,毫无底线。
能力一般的孙子时常陪在跟前,老太太却对她变相挖苦,一会儿个子矮,一会儿力气小。
“祖母,罚您今晚不许用膳!”
然后太后就被谢潇抓回祁王府。
她亲自布控,将太后所居的房间里里外外增加了三层护卫,还命傅柳贴身保护不许离开。
太后于是悔了,同她说起了好话:“乖孙子,偷偷溜出去是皇祖母的不对,可你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轮着把守,哀家是出宫游玩的,不是出宫坐牢的。”
谢潇气得咬牙切齿,“皇祖母,您不是说您出宫是唯恐我吃不饱穿不暖,要照顾我的么,怎么又成了出宫游玩了?”
“这……”太后自知理亏,也不往这上面提:“明日腊祭,哀家要去寺院参加佛成道节的庆典活动,到时你亲自看着哀家,皇祖母听你话,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