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一位贵妇人往返七次。”
张玄一愣,瞳孔骤缩:“你是说……?”
林牧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蹲下,取出一只小瓷碗,倒入两种粉末——
沉水香末,玫瑰胭脂粉。
他点燃香料,静静等待。
半刻钟后,隐隐有一丝异样的香气弥漫开来。
林牧轻嗅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
“……原来如此。”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寒意:“怪不得丫鬟翠荷说,佛堂的檀香味道有点奇怪。”
“因为那根本不是单纯的檀香,而是被人混入了‘沉水香’与‘玫瑰胭脂’。”
张玄的脸色彻底变了:“你的意思是——”
林牧缓缓收起丈量绳,目光幽深如渊
“凶手不是从窗户逃走的,而是从佛堂密道离开的。”
他缓缓道:“而且,极有可能是个女子。”
指尖轻轻拂过窗框上的泥痕。
“如果凶手是翻窗逃走……那翻窗痕迹,为什么是内浅外深?
张玄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林牧目光微冷,伸手在窗台上比划了一下:“正常翻窗,落地时用力点应该是外深内浅——重心下压,窗沿会留下较深的痕迹。”
“可这里的痕迹……完全相反。”
张玄的神色微微一变:“这意味着——”
林牧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意味着,所谓的‘翻窗逃走’,根本是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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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按住窗沿,手指触及一丝极淡的粉末,凑近鼻尖一嗅——
——玫瑰胭脂香。
林牧的眉头微微一皱,转身走向书案旁,在丢失的字画匣底轻轻拂过。
指尖残留的香气,与窗台上的味道……完全一致。
“这香味,我在林月蓉的贴身香囊上闻到过。”
张玄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这不是普通劫杀,而是……”
“是有人故意制造‘劫杀’的假象。”林牧语气平静,可目光却凌厉如刀。
他缓缓抬手,将书案上的青砖撬开,指尖探入砖缝,轻轻一掏——
一片染血的金丝锦缎,跃然掌中。
林牧眯起眼睛,手指摩挲着锦缎的纹理,低声道:
“这纹路……是纯手工织造的暗纹锦缎。”
他目光微转,看向张玄:“张大人,周府之中,谁的衣袍是这种材质?”
张玄沉默了一瞬,缓缓道:“周承嗣。”
——周承业的亲弟弟。
林牧的眼神微微一凝,心中的猜测终于成形。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不是劫杀,而是一场谋杀。
林牧缓缓站起身,脑海中飞速回忆着之前的种种细节。
林月蓉——周承业的妻子,最近频繁抚摸腹部。
——当时林牧以为她只是无意之举,可现在看来,她的动作更像是……护住腹中的胎儿。
周承嗣——左手新添抓痕,谎称猎鹰所伤。
——可问题是,伤口的形态并不像鹰爪撕裂,更像是人的指甲抓挠留下的痕迹。
林牧的目光微微一冷。
“如果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一个极其肮脏的事实,浮出了水面。”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
“周承业之死,不是劫杀,而是家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