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只愿意给唐欢送来凳子,这足以意味着在这一群人之中,唐欢在他们的心中最为重要一些。
百姓出面之后,大臣们各自带来的家丁也去附近的商铺中找来了座椅,供自家站立观望许久的大人们坐下。
这群人之中,最年轻的也已经四十岁,在擂台下站了将近一个小时,此时早已经腰酸腿疼,一坐下就忍不住揉捏起来。
可再一转眼,发现唐欢正面带微笑地享受着女仆雪娥的按摩。
身后家丁们仿效起来,可很少做这种事的人下手没轻没重,只换来几声训斥,便被不耐烦地赶开。
人们看向唐欢的目光里带着羡慕,以及不爽。
“唐兄,我突然发现这看人打擂台也很有趣,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刺激多了。”
崔元兆并未受家国仇恨影响,专注全放到打斗本身上。
唐欢撇头看了一眼,笑道:“这的确是很刺激的事情。”
“七槐县有这种事吗?我之前去时,似乎没有发现擂台的存在。”
“七槐县禁止私下斗殴,哪怕是随意推搡几下也不被允许,若是被发现,就会被逐出七槐县,因此大家闹了再大的矛盾,也只是嘴上逞强互相刁难。”
雪娥说出了七槐县的情况。
崔元兆一时恍然道:“怪不得呢,我说之前在县里的时候,街上的无论是老弱妇孺一开口都牙尖嘴利,让人难以招架。”
平日里有矛盾也无法动手,只能耍嘴皮子,长久下来自然会练出一些功夫。
“虽然七槐县没有这种事,但我在古籍之上看到过,某个遥远的国家之内有过一种习俗,让罪犯们彼此争斗,最后活下来的人可以被免除死刑。”
“既然是人争斗,为什么叫斗兽场呢?”崔元兆不理解。
唐欢笑着感慨道:“那些罪犯们本就被剥夺了一切权力,只等着哪天被处死,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只会用更加强烈的态度去渴望抓住,那样的争斗甚至比野兽更加凶残野蛮。”
“手,嘴,腿,任何东西都能成为你的武器,几十数百人的斗兽场内,最终只有站到最后的人能够活下去……”
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唐欢发现擂台上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而崔元兆则陷入沉思,幻想着方才唐欢所说的那些事情,不由热血澎湃。就连大臣们也不由侧目,想要亲自翻阅翻阅那些古籍。
将近一刻钟之后,李大奎的速度明显降了一些。
不停的防御跟躲避对体力同样是巨大的消耗,面前的傻大个跟不要命一样,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但李大奎可不是这样。
他站在前方,看着阿大再次朝自己冲来。
如同一头野蛮凶狠的熊。
“慢着!”
李大奎俯下身,伸出一只手制止阿大。
见阿大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喊道:“你已经输了,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阿大有些不情愿地停下脚步,向擂台下敲锣的汉子看去。
男人摇了摇头。
阿大罕见地开口道:“你这样比试,让人不齿。”
“那又如何,你们说过,只要坚持一刻钟不败,那便是我赢了。”李大奎骄傲地昂起头。
是的,不输,所以已经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