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箭射中了雁队倒数第二只,只见它大张的身形一顿,后头那只受惊撞上它,两只雁齐齐下落。
“中了中了!”
闻蝉差点没跳起来,指着天上,回身仰起头,一双眼睛亮得惑人,“好厉害啊!”
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十二岁。
谢云章眼底晕开笑,默默牵住她的手。
石青石隐各捡了一只雁,弓未拉满,两只雁受了轻伤,还活蹦乱跳的。
“纳吉时,送到府上去。”
闻蝉眨了眨眼,明亮的眼底,忽然凝出几分羞赧。
难怪射一对,原来,是聘雁啊。
她正要再仔细瞧瞧,目光却忽然被两个抱雁的少年吸引。
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怀疑地揉一揉眼睛。
“你们……”
左边石青忽然反应过来,娘子还不曾见过自己的孪生哥哥呢!
他强忍玩味的笑,故作正色道:“娘子你猜猜,谁是石青?”
闻蝉便看向他,“你是石青,从没听说你还有个孪生兄弟。”
石青还不解:“娘子怎么认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认的!”
石青性子活泼外向,他的兄弟则显然沉默内敛,相貌虽无二致,却实在不难分辨。
右侧少年则抱雁颔首:“属下石隐,见过娘子。”
闻蝉对人点点头,神色古怪了一阵,又忽然叹口气。
谢云章便问:“怎么了?”
闻蝉道:“没事,就是忽然想起妗儿了。”
那丫头当初还惦记过这小护卫呢,也不知她看上的是石青还是石隐,如今日子过得怎么样。
闻蝉第一回出嫁,便是王妗和她的母亲送嫁。
比起忠勤伯府那一大帮人,闻蝉最想的,还是王妗母女。
可惜天高海远,一来一回便是一年,怎么都赶不上的。
谢云章见她略有低落,挥手示意石青石隐退下,拉着人要回马车。
“走。”
“这就回去了吗?”
闻蝉被牵着走,忍不住小声开口:“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两脚离地,她又被男人直接托上马车。
“我……”
织花帷裳垂落,谢云章倾身覆来。
俊朗的面容稍侧,一个短促的吻落至唇畔。
他说:“知道了。”
身躯挨得极近,随着马车轻晃,闻蝉只觉胸脯若有似无蹭过他身前,耳根烫起来,叫她心跳得越来越快。
谢云章还在盯着她看,什么也不说,但就是这样近在咫尺的无声,最是磨人。
她忽然壮起胆,主动勾了他颈项。
对上他眸光晦暗,又蔫下来,垂着眼,小心在他薄唇上贴一下,便立刻要退开。
臂弯刚落至他肩头,谢云章忽然再忍不住,身子卡进她两腿间,又将她手臂扯回,揽住自己腰背。
“存心撩拨我?”
又是不想分开,又是主动献吻的,几时见过她这般黏人?
浅淡的沉香气如有实质,随着男人强势靠近,无孔不入将她侵占。
闻蝉更心猿意马,微微别过眼说:“是你先亲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