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逸问道：“谁惹你了？”
“我哪里敢说？人家是正经侯夫人，我只是个小作坊的东家，怎敢置喙？”
闻逸大笑，“她就是心眼小，当了这些年主母，还不如刚入府时识大体。罢了，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府里衣裳本就是交给你的，不必特意来商量。”
林昭月冷声道：“人家是主母，怎么也要知会一声，再说她不点头，怎么量尺寸？”
她叹了口气，“你答应我的事儿，什么时候才能兑现？如今我连门都不敢出，谁见了都挤兑我几句。当初若不是念着你，怎么会蹉跎那么多年？都等成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了，你却一直没有和离。
“我这辈子，从年轻时就被笑话，若不是王爷打了胜仗回来，我还一把年纪待字闺中呢。”
闻逸边咳嗽边擦汗，“又说这样的话，知婉知书达理，始终没什么错处，这要我如何休妻？如何和离？”
林昭月气道：“早知如此，我就该在王府硬撑，哪怕是陪着王爷掉脑袋，也比现在这样不上不下遭人耻笑的好。”
闻逸咳了两声，急道：“别乱说，你嫁人那天我哭了一晚，王爷出事，你不知我多担心你！”
说话间，两人到了会客的厅堂。堂正中摆着圆桌，桌上是珍馐佳肴，桌边坐着两个人，林昭月都认识。
“今儿来了稀客，我来引见，”闻逸用帕子掩着口轻咳，然后笑道：“这位是春泽楼的杜大当家，这是……”
闻逸犹豫了一下，“是知婉的闺中密友，霓裳成衣坊的坊主林昭月。”
杜春枝点点头，笑眯眯道：“林坊主，幸会幸会。”
“原来是林当家，”林昭月咬牙，“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