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而尖利地哭喊道：“都怪你！沈飞！一切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招惹了那么多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果不是你让公司蒙受这种奇耻大辱！我们怎么可能会输得这么惨！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啊！”
沈飞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那尖锐的刺痛。
他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失控，将所有罪责都归咎于他的女人，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火辣辣的痛楚从脸颊传来，沈飞的头被打得微微一偏，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眼前泪流满面，情绪彻底失控的林清雪，心中明白，此刻她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都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而他，不幸地成为了这个出口。
林清雪那一巴掌，似乎也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不断起伏，眼神中的疯狂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空洞。
“算了……”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声音沙哑地低喃，“输了……就输了吧……”
她缓缓直起身，用手背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努力想找回平日里那份高傲与坚强，但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内心的脆弱。
“王百万的赔偿金……我会想办法的。”林清雪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但语气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倔强，“我林清雪，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沈飞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的刺痛更甚。
他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林总，那笔钱，我可以帮你。”
林清雪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你帮我？”她自嘲地笑了笑，“沈飞，你拿什么帮我？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模特助理，能有多少积蓄？”
“现在公司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我自己的麻烦也够多了。”林清雪疲惫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疏离，“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行吗？我们林家的长辈，因为你和安琪儿的事情，对你意见已经很大了。你现在安分守己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说完，她不再看沈飞，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沈飞看着她孤寂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林清雪都听不进去。
他默默地离开了法院，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那些女模特，为什么会集体倒戈？王百万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
回到自己临时租住的公寓，沈飞只觉得身心俱疲。
刚坐下没多久，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沈浪”。
这是他远在老家的堂哥，平时很少联系。
沈飞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接通了电话。
“喂，小飞啊！你……你到底在外面搞什么名堂啊！”电话那头，传来沈浪带着几分焦急和责备的声音。
“你怎么能跟那个什么女模特闹出这种去酒店开房的丑闻来呢！你知道不知道，因为这事儿，林家的人都找到我们沈家老宅来了！”
“林家那边说我们沈家家教不严，说你品行不端，在外面败坏了他们林家大小姐的名声！”
沈浪越说越气：“爸妈都被气得够呛！林家那边放出话来了，说对你非常失望，让你最近务必抽个时间，亲自去林家大宅给他们一个说法，给林小姐一个交代！否则，我们两家的婚事，恐怕……恐怕就要彻底黄了！”
沈飞捏了捏眉心，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现在是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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