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抱怨和委屈,悄然从心底升起。
沐流云也看到了前方的断崖,瞬间明白了楚绵的意图。
她的脸色也白了几分,但她没有尖叫,也没有阻止。
她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楚绵的肩膀,声音虽然有些发颤,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儿媳妇儿,没关系的。”
她轻声说,“你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苦,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已经很厉害了。”
“今晚……今晚要是真的死在这里,我不怪你。”
“不!我不要死!”
一直冷眼旁观的闵祥玉在听到“死”这个字时,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疯了一样在后座上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喊:“楚绵,你给我停车!”
“停车!”
“后面的人不一定会杀了我们!”
“他们或许会留我们一条命!”
“你停下来!”
沐流云猛地回头,怒斥道:“你这个蠢货,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我们引出来,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我们?若是他们想用我们来要挟靳年呢?”
“傅靳年?”闵祥玉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他该死!”
“我巴不得有人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闵祥玉的话,彻底点燃了沐流云心中压抑了三十多年的怒火和仇恨,“你这个毒妇!”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嘶吼一声,竟直接从副驾驶座翻身爬到了后座,不顾一切地扑到闵祥玉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今天就先杀了你,给涟蘅报仇!给我儿子报仇!”
车内瞬间乱成一团。
而车外,断崖已经近在咫尺。
楚绵看着前方那片深渊般的黑暗,眼底流转复杂的情绪。
若是真的死了......
爸妈和哥哥们肯定会很心痛。
还有傅靳年......
傅靳年,为什么不在?!
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失联了?
这次要是死了就算了,要是没死,她绝对不会原谅傅靳年的,那条项链里的纯音乐是音乐大家沐流云的着作,她不信J组织创始人通缉姜槐是为了什么机密。
傅靳年找了生母这么多年,那条项链或许是他找到的生母的线索,所以一直通缉姜槐。
他分明就是J组织的创始人,他隐瞒她。
脑子里思绪杂乱,楚绵闭上眼,脚下猛地一踩,将油门轰到了底!
“嗡——!”
残破的阿斯顿马丁朝着那道死亡的断口,悍然冲了过去!
后方追击的车队里,所有人都被这疯狂的一幕惊呆了。
十几辆车纷纷紧急刹车,在断崖边上停了下来,带起一片尘土。
黑色的跑车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
它似乎就要成功了,车头已经触碰到了对岸的崖壁。
然而,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车身在对面的悬崖边缘重重地磕碰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随即失去了最后的支撑,摇晃了两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笔直地朝着那深不见底的、被黑暗完全吞噬的崖底,坠落下去。
一辆领头的越野车门被推开,阿城快步从车里下来。
他跑到悬崖边,看着那辆跑车迅速下坠,直到完全消失在黑夜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迅速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与此同时,温家老宅。
温砚尘一袭黑色丝绸睡袍,赤着脚,静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目光幽深地望着窗外那轮清冷的月亮。
他原本的计划,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楚绵亲手杀了沐流云。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楚绵居然先他一步去了疗养院,还把闵祥玉和沐流云都带走了,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温砚尘接起电话:“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阿城沉闷的声音:“少主……楚小姐她、她的车坠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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