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云对闵祥玉怎会没有怨恨?
这个没用的棋子,现在突然变成了最重要的关键。
他怎么可能让她继续待在傅靳年的手里?
“那就好。”
邢鲲见他答应,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另外还有个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对你接下来的计划有用。”
现在温砚尘怎么可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点头,让邢鲲说。
“知道傅靳年生母秘密的,还有一个人。”
邢鲲眯了眯眼,“是沐流云当年在阿婆罗的闺蜜,叫孙青青,但孙青青已经去世,留下一个女儿叫孙瑶,我一直在追查孙瑶,上次在京城见到过一次,后来被她逃到Y国了,我又去Y国追杀,有人救了她,不知道是谁救的,这个人现在叫柳夭,曾是锦海市M神迹的老板。”
“柳夭或许知道沐流云的下落。”
柳夭?
温砚尘瞳孔猛缩。
被傅靳年的人关在那个公寓的女人。
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傅靳年包养在外的情妇......
原来不是。
那就是说,傅靳年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三十多年前的某些真相了。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希望温先生说到做到。”
邢鲲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温砚尘忽然叫住了他。
邢鲲停下脚步,侧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温砚尘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他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傅靳年从小到大,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邢鲲不解地皱起眉:“温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我需要求证一件事。”
温砚尘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
如果傅靳年也有奇怪的地方,那就代表,他就是当年被注射了“极乐”的五个孩子里,他一直没找到的,那第五个人。
邢鲲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他跟在闵祥玉身边几十年,傅靳年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那个孩子,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自从傅涟蘅先生吞药自杀后,二爷就变得沉默寡言,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邢鲲回忆着:“随着他慢慢长大,从十五岁开始,就展露出了令人震惊的经商天赋和手腕,甚至一度超过了家主傅行。”
“他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不可测,就像一块坚不可摧的寒冰,没有任何弱点,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听到这里,温砚尘的眼底闪过失望。
也是。
沐流云是“极乐”的主要创始人,她怎么可能会丧心病狂到,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注射那种东西?
也只有温岭和景澜那对没良心的父母,才会把亲生骨肉创造成脑力和武力都异于常人的怪物。
所以他们死都不足惜。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邢鲲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有些奇怪。”
温砚尘抬眸看过去。
“每年的冬月,大概就是快过年那几天,二爷都会一个人外出,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个礼拜。”
“对外都说是出去旅游散心。”
“当时老夫人并不喜欢他,所以也从没过问过,这件事,是傅家老宅的佣人们,唯一都知道的,关于二爷的私人行程。”
冬月……
每年快过年的时候......
外出散心……
这几个词,像一把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温砚尘脑子里所有的锁。
“极乐”的药性,会在每年寒气最盛的时候发作。
发作之时,如坠冰窟,万蚁噬心,痛不欲生。
而他自己和岑绍川、楚绵、白萋四人,每到那个时候,都必须把自己关起来,用尽各种方法,才能勉强熬过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第五个人……
原来第五个人,就是傅靳年。
温砚尘靠在沙发上,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邢鲲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拧眉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温砚尘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个亲生母亲,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注射了自己亲手研发出来的、最恶毒的药剂。
让他每年都要在最寒冷的冬日里,独自承受那种炼狱般的痛苦。
那傅涟蘅呢?
他是因为被抓回京城,被迫面对不爱的女人而抑郁自杀,还是得知心爱的女人将他们爱的结晶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后,深受打击,从而抑郁?
真是……
太有趣了。
他突然之间,都有点心疼起傅靳年了。
这个他一直视为宿敌的男人,原来和他一样,都是被命运诅咒的可怜虫。
“你放心回去吧。”
温砚尘敛了笑意,眼底却依旧是化不开的疯狂:“我保证,很快就会把你的老夫人,完好无损地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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