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通露面的速度比赵勋预料的要快。
这家伙不但露面了,还亲自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艳阳高照,一身墨色儒袍,一把折扇,轻声叩响了院门。
一大早,赵勋准备去学衙找厉沧均打探打探吴达通的底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叩门声。
打开门,二人四目相对。
吴达通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拱手施礼,令人心生好感。
“想必,公子就是最近府城中闻名遐迩的赵举人了。”
赵勋没见过吴达通,不知为何,第一时间就对上号了。
同样是如沐春风的笑容,同样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礼节。
“学生赵勋,久闻吴进士大名。”
吴达通笑意更浓,赵勋做了个请的手势。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称吴达通为吴进士了,事实上城中真正知道这家伙底细的人屈指可数,对其了解知表不知里。
十年前,吴达通参加科考,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前往京中参加会试,并且还过了。
这个年纪,这个出身,只要参加了殿试,哪怕是排名最后也可在京中为官,起步很高,至少也是六部九寺的观政郎。
结果这家伙根本没有参加殿试,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琼南道了。
别说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问题,正常人也会咬牙坚持下来,殿试,只要能参加就能当官。
用陈玉娇的话来说,吴达通似乎将科考当成了一个游戏,科考,只是为了证明他可以当官,而不是为了当官。
赵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想骂人。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看看人家吴达通,再看看他,前者能当官,就不当,就是玩,后者别说当官了,参加个科考都和鸣人去老丈人家似的,受尽了白眼。
吴达通还不是空手来的,手里拎着一幅画卷。
“久闻赵公子之名,心中仰慕,薄礼不成敬意。”
进了院,吴达通双手将画卷递给了赵勋。
赵勋还是第一次收礼,接过画卷后也不知该不该展开。
此时院中只有孔文一个大闲人,祁山和马夫去采买东西了,马岩昨夜带着亲军出城了,说是去哪个折冲府一趟。
在旁边看热闹的孔文终于想起自己是书童了,过去将画卷接过来,随意展开。
赵勋望向画卷,他不懂画画,但能看出来绝对是名家手笔,画的太…太画画了。
画卷中是一处山巅,一个穿着儒袍的人站在悬崖边捧着书,后面是一个极为简易的草房。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吴达通微笑着说道:“祝赵公子,通会试、入金殿、踏仕途。”
赵勋深深的看了一眼吴达通,心中百味杂陈。
吴达通的面容,太过真挚,仿佛一个多年老友勉力一般。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却能改变自己的人生!
这简短的十个字,触动了赵勋的心弦。
白锦楼、马岩、陈远山、厉沧均,包括陈玉娇,如今都算得上是赵勋的朋友。
但这些朋友对他想要科考入朝为官这件事,都抱有一种并不看好的态度,话说的没那么直白,直白点来讲就是白折腾。
仿佛每个人都认为他无法通过科考当官。
见到赵勋沉默,吴达通自顾自的坐在了石桌旁。
这一举动,又是另赵勋眼底掠过了一丝诧异。
去别人家做客,尤其是读书人,哪怕居所再简陋也是要请到屋内的。
这处小院倒是来过很多人,陈玉娇、陈远山、厉沧均,都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不过赵勋从来没将他们请进过屋内,都是在石桌旁谈,大家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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