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火、做饭,不到半个时辰,四菜一汤摆到了石桌上。
马夫气呼呼的,其实做了六个菜,之所以少俩是因为他刚才上井旁打水,也就放个屁的功夫,一回去,少两盘子菜,孔文蹲在门口,满嘴油,非说刚才跑进来一只野猫。
赵勋倒是不介意,毕竟人家可以一掌击穿实木门,这种小事没必要计较的,菜才几个钱,再贵还能比医药费高吗。
“先说一下规矩。”
赵勋转动着竹筷,正色道:“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没有什么下人之分,只有自己人和外人,自己人在一起不用拘谨,吃饭就一起吃,在一张桌子上吃。”
这话就是说给马夫听的,祁山和孔文早就坐下了,饼都抓手里了。
马夫苦笑连连,只好坐了下来,四个人开始大快朵颐。
吃过了午饭,赵勋开始分配工作了。
作为脑力劳动者,赵勋需要午休。
作为体力劳动者,祁山和马夫需要出去打探消息,关于百姓对知府垮台的反应,各家府邸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府城又是如何洗牌的等等。
至于混吃等死谁都使唤不动的孔文,爱干啥干啥去吧。
交代完工作,赵勋伸着懒腰回屋睡觉去了。
祁山与马夫离开后,孔文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摆烂睡觉,寻了个树杈子,在卧房门口“练剑”,呵呵哈黑的。
本来赵勋还挺有兴趣,趴窗户上想要看看传说中的“武学”到底是什么样的。
结果看了半天,发现孔文练的把式都没有第八套广播体操动作幅度大。
一根破树杈子抓在手里,孔文如同树懒附身,动作慢的要死,和画面没加载完毕似的,都掉帧了。
就是一个简单的前刺,从提起树杈子到刺出去,愣是墨迹了将近三分钟不止。
赵勋看的眼睛发直,越来越困,最终彻底失去了兴趣,回床上午休了。
刚睡着,孔文开始叫唤了,声音还特别大。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呀呀呀,这一剑,你知否……
温故而知新,一斩百会,二刺中府,三提内关,四扫神门…
三人敌,必有可破者,击弱御强…
吃我一剑,定叫你如松柏凋也…
“我靠你大爷!”
赵勋终于忍不住了,气呼呼的从床上做起来,朝着窗外喊道:“小点声,让不让人睡觉了。”
孔文扭过头:“那我晚上练?”
赵勋服了,彻底服了:“那你还是现在练吧,小点声。”
“没气势。”
“你滚远点练去!”
孔文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嘴里的声音是小了,手上的动作开始快了,破树杈子都舞出残影了,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嗖嗖嗖的。
赵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躺下身,堵住耳朵。
孔文见到赵勋不吭声了,又开始叫上了。
赵勋这一觉睡得,半梦半醒,梦里全是《论语》,还不是原版的,做梦都梦见孔夫子了,撸着袖子带着一群弟子,跑铜锣湾跟陈浩南竞选街道办主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