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让马夫去叫床,给祁山叫起来,他则是先下楼找掌柜的去了。
掌柜的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听到了脚步声一看是赵勋,笑容中满是莫名的神色。
要知道古代的房子就没有隔音这一说的,更何况是客栈。
昨夜掌柜的也跑府衙外面看热闹去了,回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一进客栈就感觉楼上和要塌了似的,很是羡慕,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赵勋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掌柜的早。”
来到柜台前,赵勋问道:“昨夜的事掌柜的听说了吧。”
“怎地没听说,昨个夜里就在府衙外面看着呢,离的近,瞧的真亮…”
说到这,掌柜的笑道:“昨夜还有个狗日的从衙署里跑出来,鬼鬼祟祟的,看容貌和公子您还有几分相似呢。”
赵勋无语至极,那狗日的就是本少爷!
“瞧我这嘴,可不能再骂读书人了,真相大白了,竟是官宦子弟。”
掌柜的从柜台里拿出了两个茶碗,一边叹息着说道:“想不到,着实想不到,那凶徒居然是知府家的二公子。”
“是啊,谁能想到呢,城中百姓什么反应,大家怎么说的?”
“还能如何说,官宦子弟怎地了,知府家的少爷怎地了。”
越说,掌柜的越是来气,越是激动,“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
“就是王公贵族祸害了这么多姑娘,那也要严惩,知府之子怎地了,知府之子…”
说到这,掌柜的神情一变,压低了声音。
“看公子模样,似是未听说这内情。”
“内情?”
“知府李大人也完蛋了,昨夜大学官与监察副使令折冲府的军士将知府一家子都抓了,他那夫人,他那两个公子,就连知府李大人也被关押了起来。”
“知府也被关押了?”
赵勋略显困惑:“他官儿肯定是做不成了不假,但也不至于被关押啊。”
“原本是抓了他那两个儿子,府衙中的衙役都出来贴公告了,小老儿的侄儿就在府衙中当差,打探了一番,原本该抓的都抓了,这事儿算是结了,谁知去了个女子,也不知和监察副使陈大人说了什么,之后陈大人说是要搜查罪证,带着人去了李府,这不去不知道,一去可是吓人的很,知府大人也不知暗地了做了多少亏心事,搜出了如山的铁证,倒是与凶徒一案无关,而是其他的什么事,陈大人当场就将知府李大人给抓了。”
“原来如此。”
赵勋终于听明白了,掌柜的口中的“女子”,肯定是陈玉娇。
李荡昨日已经认罪了,陈玉娇去找陈远山,也不是为了李荡的事,而是想要彻底搞垮李忠言,名义上是以搜查罪证为由罢了,实际上是找出李忠言不法证据。
这一套,赵勋曾经在肃县玩过,陈玉娇学的倒是挺快。
掌柜的还在那说着他打听到的“内部消息”,不止李忠言被抓了,好多府衙的官吏也被抓了。
因为抓的是府衙的官吏,连知府也被抓了,现在主政的是大学官厉沧均、副监察使陈远山二人,估计州城那边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接替。
“行,掌柜的你先忙着。”
赵勋走出了客栈,面露思索之色。
之前他听陈玉娇说过,知府李忠言,与军器监监正姜敬祖私交颇好。
陈玉娇想要一棒子将李忠言打死,会不会是为了从李忠言口中得知姜敬祖之事?
当年姜敬祖可是也参与进了谋害南关大帅的阴谋之中。
想到这,赵勋决定先不去学衙了,先去府衙溜达一圈,反正俩衙署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