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跑出去了,临走之前那无比真挚的面容,孔文不知如何做想,反正厉沧均是真的信了,深信。
当一个男人极为真挚的说出一些话时,总会令人信服。
比如他说最近太累了…
今天状态不行…
平常真不这样…
下次干死你…
眼看着一副小人得志模样李忠言要让衙役将陈远山拿下,厉沧均猛然一声大吼。
“李忠言,半个时辰,若再无新证表明陈远山凶徒,老夫,愿去这大学官官职!”
这一声吼,震惊了所有人,从李忠言到那些世家公子哥,包括衙役,无不面露惊容。
都知道厉沧均一直极为爱护陈远山,却也没想到大学官愿用官职作保。
就连陈远山都急了,刚要开口,挨了厉沧均一个大逼兜子。
“可你等若是不给老夫这半个时辰…”
厉沧均那威严的老脸上,五官都快扭曲了,嘴里发出了桀桀怪笑之声。
“我厉家,便与你等结为世仇,死仇,不死不休!”
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就连李忠言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惧怕。
君子,可欺以方。
厉沧均就是君子,他从不会利用手中职权来对付任何人,哪怕看很多官员和读书人不顺眼。
正因如此,李忠言敢和厉沧均大呼小叫,包括他的长子李坦,一口一个老匹夫。
可厉沧均非但是大学官,他还是厉家人。
厉家人,门生故吏遍天下,单单是厉家中与厉沧均平辈的,京中就有七人为官,其中三人在六部九寺担任要职。
一个知府,或许不会怕大学官,但是他一定会怕一个家族,一个世代为官培养出无数官员的家族。
当一个在家族中辈分极高的世家子弟代表“家族”说出不死不休这四个字时,这已经不是威胁了,而是…而是不死不休。
“好。”
李忠言终究是退步了,咬牙道:“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
厉沧均狞笑着用目光扫过其他人:“你等,可有异议!”
众人无不避开厉沧均凶狠的目光,谁也没想到,历来虽说脾气火爆却鲜少真的动怒的厉沧均,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旁边刚做完伸展运动的孔文,略显失望,他还从来没打过官员呢。
所有人都要给厉沧均面子,不得不给他面子,准确的说,是谁也无法承受厉家全族的怒火,除了一个人,泣不成声的齐招娣。
“狗贼!”
被李坦搀扶住的齐招娣,突然挣脱开来,张牙舞爪的扑向了陈远山。
“砰”的一声,声音并不重,孔文出手了。
一个弹指,行话叫做脑瓜崩,直接弹在了齐招娣的额头上。
齐招娣眼皮子一翻,就那么瘫软到底晕死了过去。
整个衙署,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望向了孔文。
孔文面无表情:“赵勋说了,不许任何人靠近。”
大家依旧望着孔文,如同望着一个魔教中人。
“我是书童。”孔文抽了抽鼻子:“听话的书童。”
李荡怒不可遏,快步冲了过去:“你这混账东西,齐姑娘是苦主,她本就遭受…”
孔文抬起手,又摆了个兰花指的造型,看向李荡额头。
李荡顿时吓了一个机灵,原地急刹车。
止住身影后,李荡似是又觉得丢面子,只能将齐招娣搀扶起来掩饰尴尬。
晃了半天,齐招娣悠悠转醒,双眼都不对焦了。
李忠言气的快原地爆炸了:“好一个狂妄书童,好一个商贾之后,好一个肃县举子,胆敢在本官公堂内行凶,将他拿下!”
不敢和厉沧均彻底撕破脸皮,还能怕一个小小书童吗。
眼看着一群衙役围了上来,赵勋终于回来了,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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