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恙应该想起什么?
温经年手中的铃铛,确实是安无恙幼年时候所做,可乃是她献给母妃的,这其中又与温经年有什么关系?
温经年扫过安无恙的神情,但见她眸中划过一片迷茫。
温经年自嘲冷笑,抬眸再看安无恙,眸光似有隐忍。
他温声道:“恙儿,在宁县初见,我以为你夜间赠药,是因为当夜便认出了我,结果你没有。我便猜出,当初离开京城,你这里出了岔子。”
“城主府再见,我以为你看见我,总能想起我是谁,结果你还是没有。我便以为是我提醒得不够明显。”
“可是再后来我索性拿出这个物件儿,你却仍然想不起来,如此一来,我竟然心急如焚。贤淑妃当初将一切都告诉了你,可如今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便似被埋在了迷雾中,叫人云里雾里。”
温经年说完便将手中的铃铛举到安无恙的面前:“恙儿,你真的想不起来,它是怎么到了我的手上的?”
“温城主……”
安无恙轻声唤了一句:“恕无恙愚钝,无恙实在是……”
“罢了!”
温经年一摆手,便又恢复了原先温润的模样,柔声对安无恙道:“而今你重回京城,便是幸事。”
“至于是否能记起曾经,似乎并不算太重要。”
言毕,温经年在茶台之上缓缓倒水:“客官,你要问什么?”
此时,温经年已经变得如先前那个小二一般,热情却又无情的模样。
不知为何,安无恙眼看着这般模样的温经年,心下却觉得堵得很。
“我想问,我曾经与温城主的过往究竟为何!”
安无恙做到温经年对面,静静注视着他。
既然他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他,可是偏偏她又实在记不起来。
那么她便请他告知自己过往,亦算作是她对他的尊敬。
温经年茶的手止不住颤抖。
“恙儿……”
他眸中更是悲哀:“我更愿意有朝一日,你自己想起来,可否?”
安无恙却对他轻声一笑:“可!”
“只是,兴许是我病过,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实在不知与温大人的过往为何。”
“不过,无妨!既然我幼时所做铃铛在温城主的手中,无恙便相信有朝一日定会想起来,只是无恙也希望,温大人能给无恙些许时间。”
安无恙此言,总算是让温经年的脸色稍微好看些许。
“好!”温经年应了一声,眸中亮彩更甚。
“恙儿,既然今日你我定下此盟约,这杯茶我请你!”
温经年将紫砂壶茶杯递到安无恙的面前。
安无恙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只觉得口感分外香柔。
忽而,外头响起一阵吵嚷,竟是有人在叫骂。
“洛轻帆,你给我滚出来!”
“你诓骗了我,还敢躲到这里清闲?”
听这鲁莽又粗俗的声音,竟似洛媚儿,难不成她到揽月坊来和洛轻帆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