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烟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一套又一套的情话,也瞒不住他那不堪的目的。
看来糊弄不过去了。
凌东言拇指轻挠眉毛,像似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聂行烟也不催他,静静地坐在旁边等他,那架势是今天必定要一个结果。
“那你记不记得十二年前的北海道,你在滑雪场救了一个男孩?”
聂行烟发现凌东言满嘴跑火车,气得脸都红了,乍然听他提起北海道,突然卡壳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们每年十二月圣诞节前后都会到北海道去度假,去滑雪、泡温泉。
那时候的她家境优渥,每逢节假日,出国度假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父亲去世,家道中落以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为了生存奔波,生活质量一降再降,哪里还能出去度假。
就再也没去过北海道了。
再者她也怕睹物思人。
爸爸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想到他不得善终,心里更是犹如被针扎一样。
今天被重新提起这个地方,被刻意掩埋的记忆重新浮出水面,她呆呆的盯着凌东言,足足有五分钟。
好像是在把记忆中的那张脸和现在的脸重叠,又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聂行烟的确不信。
因为她压根没想到,这世上还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北海道二世谷滑雪场?你就是那个摔到撞到栏杆起不来的男孩?”
她说得犹豫,甚至到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
凌东言笑着点头,刚才他只是说了北海道,没有说确切地址,聂行烟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什么都记得!
凌东言的双眸此刻看着更是流光溢彩,里头的情绪汹涌翻滚,似带着一团火,要炼化她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是你呢!”
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而且他从未提及过此事。
“当年你才多大啊,你……”
到现在聂行烟都没办法把那个跟倒栽葱一样的小男孩跟如今一米九几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联系在一起。
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演吧?
凌东言的手跟她十指穿插,紧紧握在一起,又放到唇边亲吻,“烟烟,我们两个人的缘分,早在十几年前就注定了,你逃不掉的。”
二世谷滑雪场面积宽广,粉雪又深又厚,非常适合初学者。
虽然滑雪也属于极限运动,但是架不住刺激又上头,北海道又是旅游胜地,来这里体验的人络绎不绝。
当年二世谷的滑雪场远没有现在这么正规,聂行烟当时也是心血来潮,初学者学什么东西都会上瘾,她也不例外。
甩掉教练后,她一个人在初学者赛道上划得越来越顺手,直到日落西山,才想着要返回酒店,就在那时,她看见好像栏杆那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动。
当时吓得她以为是野熊出没,滑雪杆一不留神被甩飞了,身体不稳,歪歪扭扭的也朝栏杆那边撞了过去。
这下好了,本来凌东言是倒栽葱一样刚要从雪地里爬起来,被这么一撞,直接被撞晕了。
聂行烟撞过去才发现是个人,好在那时候她身上带了手机,又开通了国际漫游,直接打电话给聂向恒求救。
不到五分钟,山下乌泱泱来了一群人,把他们两个人一起用救护车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