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汤勺在瓷碗里搅动了好几回,听他这么说了,她才舀了一勺,鼓起双颊吹气,吹温了才往嘴里送。
入口鲜香,回齿甘甜。
煮粥他用了糯米煮得比砂锅粥还软糯还不粘牙,吃一口后还想再吃。
她有心事,又实在是被美味勾了神,不知不觉,一碗已经下肚了。
浑身暖透,连带着脸颊都浮出一股动人的红晕。
她才刚放下碗,那边凌东言就已经接过,直接又给她盛了一碗,“看来很合你的口味。”
聂行烟自然不吝啬夸奖,好吃就是好吃。
“你的厨艺比那些五星级的大厨还好。”
凌东言笑了,“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并排坐着,安静的吃饭,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是只有彼此心里清楚,暗涌翻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感觉话里有话,聂行烟本来还想说什么,一想起刚才还生他的气,现在为了肚子里的馋虫又被他用美食诱惑,暗骂自己意志不坚定。
握住汤匙的手紧了紧,没往嘴里送。
凌东言觉得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了两句话又成这样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甚至还看了下珐琅锅里的粥,想着是不是烟烟觉得第二碗不好吃了。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应该,一个锅里煮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差别。
“凌东言,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生气的时候,眸光都分外动人。
凌东言知道她肯定会问,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烟烟,你信我吗?”
他总是这样,喜欢把问题往回抛,明明是她先问的,怎么话锋一转,好像决定权在她手上一样。
想到这里聂行烟心底没来由的窜起一股火来。
当即也不吃了,直接把盛了半碗粥的瓷碗往前一推,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打翻了。
凌东言扫了一眼,抽回视线,盯着她。
“生气了?”
聂行烟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加上刚才又被真真那番话说的心里七上八下,她越想越委屈。
她转身偏坐向他,“凌东言,你背着我藏了我那么多照片,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会滔滔不绝,她没那么多心眼跟他猜心思,耍花招。
不等凌东言回答,她干脆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撇着嘴道,“我、我没有谈过什么恋爱,包括跟秦澈,我们两家原先是世交,他爸爸跟我爸爸较好,我们可以说是手帕交,从小都认识,就算长大后,我也觉得,好像结婚也没什么关系。”
本来凌东言一直是从容不慌的神情,可在聂行烟的嘴里听到了秦澈的名字。
听见也就罢了,他甚至还亲耳听见烟烟说,即便结婚好像也无所谓。
就是说,当初她也觉得嫁给秦澈可以?
想到这里,凌东言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