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棣瞳孔猛然紧缩,“大人,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尤大人狰狞道:
“你们以后,要代替那些被你们所杀的人贩子为本官办事,难免要杀掉一些不听话或是会泄露秘密的,若连一个小孩都不敢杀,本官如何彻底信任你们?而你们已知晓本官的秘密,要么完全把命交到本官手里,以后共享荣华富贵,要么就成为一个再也开不了口的死人。”
“本官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亲手杀了她,等吃饱喝足之后便可带着这小东西的尸体走,要么,你们两个变成尸体,永远别走了。”
此刻萧启棣离尤大人隔着温泉池子,而且尤大人身边有随从和侍女保护,就算萧启棣武功高,也难以在瞬间将其拿下。
段武就更不用说了,怀里抱着安安。
何况两人一没兵器而没护甲,哪怕杀出了府邸,也无法应对外边的包围,几乎没可能强行突破。
“大人……你……”段武极力保持克制,挤出个笑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尤大人眼中闪烁着凶狠光芒,“你看本官像是在开玩笑吗?本官数到三,若是这孩子还能喘气,本官直接送你们两个见阎王!”
“一!”
“二!”
催命的倒计时响起。
段武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眼露杀气,心一横打算豁出去拼命。
“尤大人!”萧启棣突然喊道,“实话告诉你,段将军乃是奉朝廷之命前来查案的!”
此话一出,准备搏命的段武愣了下。
尤大人也是一怔。
萧启棣马上继续说:“肃某则是受将军密令,先行前来搜集线索证据,现在一切证据确凿,你若不悬崖勒马,只会罪加一等。”
尤大人脸色沉下,“吓唬本官?你以为本官会相信?”
萧启棣冷笑,“不然你以为一位能死守西屯关、多次抵御来犯强敌、年纪轻轻就被当今君上提拔为边关大将的人,真会跑过来图财害命?之前那些说辞,不过是为了做戏换取你信任,深入虎穴一查到底罢了。”
尤大人其实本就对段武的突然出现有所怀疑,但还是不相信现在这番言论,便露出一副讥讽笑容,道:“若他真是奉朝廷之命来查案,本官怎么不知道?”
段武昂首挺胸,“此乃京都王城给本将军授命,你凭什么知道?”
“呵!”尤大人满脸轻蔑之色,“你当本官给某些朝堂大臣的银子,是白给的?要是朝廷里有谁派你过来,本官第一时间便会知晓消息。”
“行啊,你可真有本事,连王城那边都有朝堂大臣罩着你,”段武怒道,“你们就不怕君上知道?”
尤大人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本官实话告诉你,哪怕你找到了所谓证据,交给派你过来查案的人,最后甚至摆在了君上面前,君上都不会相信!”
段武愣了下,迅速瞟了萧启棣一眼,只看到萧启棣脸上也闪过了错愕之色。
“为啥?”段武问道,“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尤大人得意洋洋,“因为本官与君上的关系非同一般,君上以前还常在王城中设宴款待本官,与本官把酒言欢,这等交情,别说你了,就算是派你来的大臣也只能仰望,再加上还有本官上头的人力保,你猜君上最终是信你还是信本官?”
段武目瞪口呆,“君上设宴,款待你?还跟你关系非同一般?”
萧启棣拧着眉一脸费解,不管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宴请过这个郡守。
更别说把酒言欢之类的了。
他很确信,自己活了十八年,绝对是来了河湾县之后才第一次见到陇原郡郡守。
“段将军,”尤大人慢悠悠坐了下来,边喝着酒边说,“就算你真的是奉朝廷之命而来,本官也不会当回事,但本官终归是惜才之人,因你们而折损的人手也需要你们顶替上,所以本官还是那句话,你们要么杀了这个小东西,向本官投诚,从此成为本官的左膀右臂,要么本官杀了你们。”
“你连身负朝廷重任的将军都敢杀,是不是连君上都不被你放在眼里?”萧启棣幽幽道。
尤大人马上板着脸,严肃呵斥,“休得胡言!本官对君上那可是忠心耿耿!若无君上,岂有本官?!”
“你真的见过当即君上?”萧启棣问道。
尤大人板着脸道:“本官方才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萧启棣眼神夹带压迫力,“那请问尤大人,上一次君上设宴款待你,是何时?若你说不出来,我便只能认为大人是在虚张声势了。”
“你还敢质疑本官?”尤大人生出一股无名怒火,“来人!把君上曾于重阳节赐予本官的物件请上来!”
萧启棣更纳闷了,重阳节?自己还给他赏过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下人端着个华丽的青铜盒子放到了尤大人的桌上。
尤大人郑重其事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张精心保存着的金色丝帛。
“你们可知,这是什么?”他将丝帛提起来,一脸炫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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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武定睛一看,“上面有字?写的啥?”
萧启棣隐约觉得丝帛有些眼熟,确实像是宫廷里的东西。
尤大人傲然道:“此乃某年重阳节,君上在这丝帛上写了‘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十二个字,并将其送给了本官。君上虽年少,但书法已大成,苍劲有力气势十足,别具一格,再厉害的书法家也模仿不来那种霸道凌厉的味道,你们今日能得见,是你们的福气。”
萧启棣虽然隔得远,但也认出了上边确实是自己的笔迹。
再加上对方说的这些信息,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萧启棣眼里浮起淡笑,“尤大人,我也略懂书法,不如你看看我的字写得如何。”
“本官可没空看你写的字,”尤大人眯起眼睛,“莫不是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萧启棣没搭理,直接扫开自己面前桌案上的美酒佳肴,随手拿起一只青铜酒杯,以杯子脚为笔,在木桌面上奋笔疾书,木屑飞溅,几排字一气呵成。
“大人,请过目!”
萧启棣一掌拍向桌子。
嗖——桌子飞过两人之间的温泉池。
接着哐当一声,落在尤大人面前,桌面竖起,正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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